“你认为后续的一切是你导致的吗?”芙蕾雅问:“如果你始终保持中立,那个孩子就会死在地牢里,或许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这个家族也不会覆灭。”
显而易见,这个家族的覆灭让芙蕾雅失去了一个灵魂的来源,但是芙蕾雅好像并没有把这个小小的损失放在心上。
“这个家族的覆灭和我无关。”霍华德回道:“风吹倒了一棵被虫蛀空的树,我觉得不该把责任归咎到风的身上,就算没有这阵风,这棵树也未必能一直屹立下去。”
芙蕾雅:“你作为旁观者时倒是看的清楚,但是当你参与其中时,为什么就想不明白这点呢?”
霍华德知道芙蕾雅这是在开导自己,劝解自己不要再为了卡伦亚星和纳特星上的事情自责。
就像霍华德阻止芙蕾雅带走梅的灵魂时她说的一样,霍华德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说得难听一点,他就是个做煎饼果子的,就算加上了伊莎的赐福,顶了天就是一个好用的医疗兵,这两个星球上发生的事情,他又能左右什么?
他被圣血天使送到卡林姆多之前,巢都的贵族就已经倒向了瘟疫之主并在策划下巢和中巢的瘟疫;他改变了修女,但是如果没有过去的经历,修女也不见得会走向极端。
如果这两个星球是被蛀空的大树,霍华德就连成为风的资格都没有,他只是被风裹挟着的一片落叶,而风的走向早已在他无力触及的地方就已确定。
但是霍华德还是没能跨过心里的这道坎。一棵被虫蛀空的树的倒塌是必然事件,但是在什么时候倒塌,以什么方式倒塌,则未必有定数。
他参与其中,做了那么多尝试,他想要治愈这棵树,但这棵树还是倒了,甚至到最后他都无法分清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缓解了这棵树的痛苦,还是加速了它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