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
不过已经没有昨晚那么大了,从大暴雨转变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虽然已是早上七点,但因为在下雨,太阳被云遮住了,所以天还是蒙蒙亮的状态。
这样的天气比起寸步难行的狂风暴雨,似乎更让人难受。
特别是那些要出门的人,更特别的是那个走出酒店门口,但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要怎么走的男人——韩崀琉。
啪嗒。
按下打火机的打火声响起,微弱的火苗从打火机上升起。
火点燃了韩崀琉嘴巴上叼着的香烟,青灰色的烟雾从点燃的烟头处升起,在空中划出变化多端的曲线,并随着升腾的高度由浓变浅,最后消失不见。
烟就这么缓慢、稳定、一缕缕、接连不断地飘向空中,再仔细一看韩崀琉嘴上的香烟,烟一动不动,人也一动不动。
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健康”的吸烟方式了,比起所谓的“不过肺”、“只在嘴里转一圈”或是“烟一边从嘴巴里吸进去,一边从鼻子里喷出来”等据说能完全排除尼古丁的方法。
这种把自己当成香炉,把香烟当成插在香炉上的香,不去吸,才是能完全不吸入香烟中的有害物质吧。
但这个样子也太装逼了,要吸就吸,不吸就夹在手上,叼在嘴巴里算什么?
算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也是,但也不完全是。
毕竟当韩崀琉点烟的一瞬间,他是想吸烟的,但在烟雾升腾时,他想吸烟的这件事就随着烟飘散了。
其实也就是走神了。
走回哪里了呢?
走回了昨晚。
走上了楼梯。
一级、两级、三级……
他在上楼梯,而且有两道脚步声,因为这条楼梯上不只他一个人,在他前面还有一个女人。
他跟着她,走上了楼梯,推开了上楼梯后右手边第一扇门。
“床上有衣服,你把身上湿的衣服都换了吧,我过一会儿再来。”女人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亮着灯,韩崀琉也一眼就看到所谓床,以及床上以及叠好的衣服——一件T恤和一条短裤。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就进来了,还这样不明不白地要换上衣服。”韩崀琉自言自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