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神色认真，眼底的疯狂和狂热烫得惊人。

他半跪在江泠面前，有些结痂停滞流血的手腕揉了揉江泠的头。

“之前我求遍世间诸神，只为你能活下来，但现在我知道，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明了，那么我信仰的神，也是一场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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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不算完全无用，要知道神需要信徒，信徒的信念是神力量来源的一部分，世间神明灭迹，但体系还在，也就是说我这些年来信念处于无主状态。”

江淮之手依旧搭在江泠头顶，视线落在江泠身上，语气柔和道：“我将信奉你，哥哥会是你唯一且忠诚的信徒。”

江泠想要摇头想要开口拒绝，他紧紧盯着江淮之，发不出声音唇瓣动着。

“不要…我不要。”

江淮之看懂了江泠的唇语，他一一无视掉，收回搭在江泠头顶的手。

“恨我也没关系，恨意也会成为你力量的一部分，所以，恨我吧。”

江淮之起身抽出小刀。

法阵只差最后一步。

就是他放干自己的心头血。

血亲为代价的造神之路。

他会为江泠铺上。

米迦勒伸手抓住江淮之的手，他做不到在看到江泠的痛苦后无动于衷。

他爱江泠，所以见不得江泠伤心绝望。

米迦勒和江淮之的爱是不同的。

前者会尊重江泠的一切意愿，以江泠的意愿的前提下付诸自己的一切。

即使愿意奉上自己的性命，也会在察觉到江泠不愿意后改变想法。

后者则是，以自己的想法加诸在江泠身上，不顾江泠的意愿，强硬的让江泠接受他想要江泠接受的一切。

他愿意为江泠献出性命，来为江泠打开一条活下来的道路。

江淮之没挣扎，他们就这样对峙着。

“米迦勒，我承认你和念玉很适合，但是…你太软弱了。”

“哥哥，是你太强硬了。”

米迦勒沉默片刻说出这样的话。

江淮之难得笑了。

哈哈大笑。

原本清冷悦耳的嗓音在此刻扭曲疯狂。

“你愿意和他一同赴死，很难得，可我不想，我不想看见他死，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追求，你知道吗？我这后半生的意义都在为他找寻活下来的办法，既然我找到了，那为什么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