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宋裕丰也没往致命处招呼。但含愤而发的拳头,仍砰砰有声!不时砸向王九全身。
“叫你不务正业!砰砰…身为将军,砰…领兵作战!却连军营都不住!砰砰…”
“咳咳…咳咳…”
如此大动静,连衍圣公都被惊动!却在门口将脸别向一旁。
“还我女儿的命来…砰…砰…”宋裕丰却像根本没听到。
“住手!谁在孔府撒野!”衍圣公声音不太大,却很威严。
宋裕丰这才转身,压住火见礼!完了才解释自己女儿、王九妾室昨夜被害,要拉王九回军营理论!好使衍圣公不便阻挠。
但衍圣公不吃这套!嫌弃地摇摇头,身后孔用殖便钻出来,开始替他喝骂:
“莽夫无礼、擅闯圣人府,是为大不敬!破门入室、无礼之极!殴打上官、犯上作乱!该死。”
宋裕丰被骂懵了!因为按时下规则,孔用殖骂的都对。
此时王九的衣服早已穿好,站到宋裕丰前面替他开解:“博士言重,此乃岳丈关爱小婿、责罚晚辈,予王九以当头棒喝。
令我幡然醒悟!王九是不该耽于女色,致有兵机之失;亦对家人关心过少,以致家宅之祸。
岳父,我们回营。”
“无知!妾室而已,哪当得起岳父之称!将军征战在外,家宅自有朝廷保护,令堂及尊夫人幼弟既然安好,何来家宅祸事之说!
孔府乃圣人重地,将军亲为日夜看护,乃平妖之最大军机!何有耽于女色之说?”
这是非要将我留下不可?王九不再好脸:“宋千总,我们回营处理军务,博士请让开。”
孔用殖却仍张开双手拦住回廊:“请王将军先处置这个擅闯圣人府!破门而入、无礼喧哗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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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这就带他回营处置。”话落,王九早将孔用殖扒拉到一旁,带着宋裕丰大步走向院门。
衍圣公却站在院门处纹丝不动:“王将军要欺我孔府?”
王九还没答话,孔祥皙却已带着四女,从房中抬着他的长枪、甲胄而出:“将军要回营处置军务,还请披挂齐整再入营。”
说话间,五人已费力将长枪,与放置甲胄的架子飞快抬上前来。低头躲避着两道阴冷目光,孔祥皙轻声催促:“请披甲持械。”
心中流过道暖流!王九边披甲边对几人道:“既是我女人,就随我一道出府吧。军中,会另有女营。”
这话,自然包括了四个他从未动过的姑娘。
事已至此!王九转头看眼衍圣公:“公爷,贵府昨夜新聘一百家丁!很是身手出众。公爷可否叫出来,让王九见识见识?”
衍圣公身体一僵!
止住正要说话的孔用殖,又朝身后摇摇手!这才略有尴尬地笑道:“王九你…又是指使人来使苦肉计,又是让人破门大闹!老夫还当是欺我孔府文弱,原来却因误会。”
衍圣公反应很快。
“你客气了!一百人并非家丁,乃锦衣卫所扮。是皇上见妖匪猖獗!关怀老臣、挂念孔府,特命其秘潜入府,暂司暗卫之职。王九你这是想哪去了?”
王九本不想再同老家伙客气,但想到田尔耕!又满脸堆笑。
“军营哨卫发现,昨夜有身手高强之人,自孔府各方位潜入,却无丝毫恶意。想着我在孔府,还带着四名护卫,这才当时未阻拦。但今天却多此一举,跑来告诉我。
至于公爷所说的苦肉计,那倒冤枉王九了!宋千总爱女新丧,至院门又瞅见王九放荡,对晚辈发怒亦人之常情!公爷以为呢?”
“那你现在还要回营?”孔用殖到底年轻!不甘道。
衍圣公却已含笑让开:“王九说有军务,就肯定有军务!但愿早日将邹城妖匪悉数擒斩,请。”
“确有紧急军务!”王九抱枪拱手,大步告辞而出。
不少劲壮汉子静立墙边!低头似对王九一行视而不见。但默默躬身的他们,却如蛰身待发的藏蟒!久历生死搏杀之人…才懂其可怕。
真看得起他王九!他们每个的身形气息,都高于自己护卫!锦衣卫又还能有多少这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