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上云见老鸨子安排完就没了下文,急得小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大喊:“还杵着做什么?快去叫大夫啊,人都快咽气了!”
老鸨子面露难色,双手搓了搓,苦着脸说:“姑娘,咱这里是请不到大夫的,那些个大夫都嫌弃咱这儿晦气,我这儿有创伤药,给她敷上,保管管用。”
“可不是嘛,外面的大夫不愿跨进咱们楼里,姐妹们平日里生了病、受了伤,都只能自己挨着,或者出去自己看大夫。”一个姑娘小声嘀咕,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悲凉。
乔上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嗖”地冲进屋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她脚下,眼眶泛红,哭咧咧地哀求:“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姐妹,翠花、银花愿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
乔上云身形一滞,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眉头紧锁:青楼里咋会有这么小的孩子?
“姑娘,求您救,救救我们吧!”小姑娘见乔上云愣神,急得脑门直磕地面,没几下,额头就破了皮,渗出血来。
“你快停下!”乔上云慌忙伸手阻拦,想把小姑娘扶起来,可小姑娘跟生了根似的,死活不起来。
老鸨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瞧见小姑娘磕得头破血流,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朝小姑娘抓去,怒骂道:“银花,你作死是不是?给老娘滚出去,不洗完后院的衣服,别想吃一口饭!”
“住手!”乔上云眼疾手快,猛地用力推开老鸨子,后者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乔上云蹲下身子,目光柔和了些,轻声问道:“你叫银花?你这是怎么了?”
银花泪珠子噼里啪啦直掉,小手抹着满脸的泪水,抽抽搭搭地说:“姑娘,我是银花,翠花是我姐姐。我们命苦哇,被那黑心的哥哥嫂子卖到了醉香楼。老鸨妈妈瞧我们年纪小,一开始只让我们姐妹做些粗活。可昨晚……昨晚我们刚刷完马桶,她就把我姐姐拽走了,今儿个姐姐就成了这副模样……”
说到后面,银花泣不成声,瘦小的身子抖个不停。
乔上云瞬间眼神如刀,“嗖”地一下朝老鸨子射过去。
老鸨子心里直发怵,脸上讪讪的,结结巴巴解释:“翠花都十四了,也、也到接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