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眼睛亮了亮，“那太好了，谢谢您，医生。”

医生是为了她的身体好，但她没注意到医生说的“遏制”而不是消除。这种药最好是洗完澡之后用，然后换上没有沾上向导素的衣服，这样才能功效最大化。

翌日，她出门前才吃的药，身上的衣服已经染上了淡淡的向导素的味道。

双铖的办公室在静音室的上层，有专属电梯。她跟门口的智能机器人核对完预约时间，进入电梯，直达办公室。

双铖绅士地站在电梯门口等她。

大概因为是在工作场合见面，又或许是为了让相合性测试未能通过的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甘甜是精心收拾过的。

挺阔的立领衬衫，配上微喇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裸色的三公分方根皮鞋，腰间扎的腰带外缠了一圈以裸色为主要色彩的印花丝巾，整个人看起来大气又韵味十足。

双铖想起在圣所时见到的她，穿着圣所分辨不出男女的直筒工装，嘴上永远叼着吃的，好像永远吃不饱、永远长不大一样。

什么时候长大的呢？总之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双铖的视线并没有在甘甜身上停留太久。

他客气地领她往办公桌前坐，顺手替她拉开对侧的座椅。她冲他微微颔首，落座的时候，双铖闻到一股清淡幽微的气味，像是香水，又好像不是。他以为是某种特殊香氛的气味，没有太在意。

“相合性的测试结果是我们没有想到的，高塔跟你们一样遗憾。”他公事公办地开口，“听说凌畏昨天已经回到了封锁区，他的状态还可以吗？如果有什么需要，请一定告诉我们。”

“他执行任务前会有专门的检测，我相信他的状态，”甘甜露出体面的微笑，“唯一的问题是我跟他分开了，或需要麻烦你们给他安排一个新的临时向导。”

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了，凝成了实质，从他微微揭开两颗扣子的领口往里头钻，像是一双柔软的手抚摸过他的脊背。

双铖攥紧拳头，虎口的青筋跳了跳，“我们会的。”

他想他知道那股味道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