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沉默的间隙里,双铖见缝插针地从厨房出来。
他收拾厨房时将制式西服的外套脱掉了,里头紧身的马甲背心牢牢的束缚住他紧实有力的胸腹,白衬衫的袖口扣子完全解开,捋到手肘中间。
小臂每一条清晰的肌肉线条都写满了力与美的和谐奏章。
他并没有往这边看,甘甜自凌畏的肩膀处扬起头,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甘甜夸赞:“谢谢你,辛苦了。”
双铖客套:“我不辛苦,凌畏更辛苦一些。”
凌畏笑容不变,微仰着靠在原本的位置,肩膀处还有甘甜靠出来的褶皱,“一顿饭而已,谈不上辛苦。”
寒暄至此似乎就该到此为止,人也看了、饭也吃了,明面上掐了,暗地里也阴阳怪气了,该走了。
但两人迟迟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人盘踞一侧沙发,面无表情地看新闻。凌畏的精神体狮子窝在她的脚边,守着她膝盖上的兔子。
捱了半个小时,甘甜委婉地打了个哈欠,眨着因为哈欠而泛出泪光的眼睛,给两人递出“我困了,要睡觉了”的信号。
还是双铖先坚持不住,整理着西裤上的褶皱起身告辞。
“打扰了。”他语气平淡。
甘甜起身送客,知道他心里有情绪,慢吞吞地跟到玄关处,身体侧挡着,指尖暧昧地点点他的手背。
她最近有意养成些独属于她与某个人之间的专属动作,话不好当着明面上说的时候,动作可以传递她的情绪。
双铖敛眉,不着痕迹地扫过被她触碰过的皮肤,痒意一直蔓延至胸口。他冲她轻轻点头,蹲下换鞋,起身看到凌畏依然闲散地坐在远处,自然地像是自己家。
“不走吗?”他没看甘甜,问的是凌畏,“时间不早了。”
凌畏两秒后才回头,眉心舒展,全无刚刚的疲惫模样,“还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她说。”
凌畏语气平淡,平淡的仿佛他独自留下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并不是什么值得他用带情绪的语句过度陈述。
双铖黑沉的眼压得愈发往下,眉骨的阴影罩住眼,与他对视几秒,终究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