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近视度数很低,眼镜于他而言与其说是必需品,不如说是装饰品。
精壮有力的手臂托举起她的大腿,双铖单手将她抱起,随手扫开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将她放下。
甘甜血液沸腾起来,伸手去扯他的领带,手往下一拉,被他抬手制止——
“二十分钟后我有个高层会议,来不及。”
他扣住她的手。
甘甜烦闷:“我怎么没收到通知。”
向导内部各自接任务,并不需要横向管理,所以没有明确的职务划分。
中高低层按照积分制度分级,完成任务越多,服役年限越长,积分越高。
甘甜今年恰好是服役的第五年,算得上是临时向导中的大前辈。
“这次的会议跟向导无关。”
他冷冰冰地回答,语气听起来很是不近人情。
若是刚来这个世界的甘甜没准会被他这副样子吓得退避三舍,但两人现在无论身心都足够熟悉,她清楚,这就是双铖的正常语气。
他就是个公式化的人。
无论什么都有一套自己刻板的流程。
比如说二十分钟不够,他也不会想些别的方法替代,来让她开心,只会推开她。
甘甜的高跟鞋不客气地踩在他的大腿上,把人蹬开,看他面无表情地系上被她扯乱的领带。冷白的手背上,青筋蜿蜒过每一处关节,连细长的小指上都攀爬着蛇形的青色血管。
啧。
白瞎了这副皮囊。
甘甜扯平裙子的下摆,双手一撑,灵巧地从办公桌上跳下来。
双铖在她落地前单手接住她,平稳地将她放到地上,然后继续整理自己的着装。
甘甜受不了这副对待瓷娃娃的样子,每次他都是这样。
只要她喊一声痛就会立刻停下。
“我是精神力B级的向导,接受过圣所的培训,优秀毕业生,还在定期锻炼,刚刚拿下了地下泰拳比赛的冠军,请不要像对待豌豆公主一样对待我,好吗?双铖先生。”
“你还在打泰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