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要么做这诡宴,要么痛快认输。”
齐缘面对着田沫的激将,硬着头皮一将属于他的那条河豚从水里捞出来,放在案板上,又缓缓举刀。一番运气准备后,齐缘回忆着田沫的动作,精准下刃。先以家传的柳叶削给河豚放血去皮。待取出净肉之后,又以流星锥按照永嘉王特封鱼脍的制作方法,将那两块净肉切成鱼盘。
齐缘虽然竭尽全力想弄好河豚,但是因为不熟悉这种鱼肉的特性,他所制作的鱼脍,肉片其厚,摆盘儿也不甚精美。虽然齐缘努力想把它弄成莲花或者扇子的形状,但弄到最后却实在像个葫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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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着头皮弄好河豚后,齐缘便在田沫的注视中伸出手准备吃上一口。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位管家王七三却忽然伸手急止齐缘。
“齐先生,你的鱼有毒的,别找死。”
“有毒?”齐缘虽然对于抗毒的事情有些底气,但听了王七三的话,也还是一愣。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齐先生,你刚才剔除卵巢的时候,把它弄破了,卵巢的分泌液已经污染了你的鱼肉,吃了必死无疑。”
“卵巢?”齐缘说话间急忙低头望着刚刚剔除掉河豚的内脏,想再确认一下。但只可惜初来乍到的他根本分不清河豚的心肝脾肺肾。
“你诓我,你诚心吓唬人。”
“我吓唬你干什么?你死活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你确实把卵巢弄破了,那可是河豚最毒的部分。”
“七三,他不会信你的,你想和我讲老礼,我给你这个机会,接下来就看你有没有勇气继续讲了。”
齐缘原本因为王七三的话而产生了犹豫,而随着田沫的话,却又变得坚毅了起来。毕竟他看不惯田沫的做派,更不想因为一时的退缩而耽误了三条人命。更重要的,他曾经亲口向田沫夸过海口,说她不配食通天三个字,因为她没有道义。
“喂,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治我伯的病吧?”
“嗯。”
“我信你们赊刀匠是讲信用的。”
在得到田沫的点头后,齐缘再不犹豫。他凭借着血盏的庇佑,以及对自己刀法的自信,终究抓起那一片豚肉,将这一口仙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河豚肉出入口时极具嚼劲,放进嘴中后立刻发出咯吱吱的声音,并刺激着齐缘的唾液疯狂的分泌。在河豚肉独有的质感中,齐缘品到了许多奇妙而独特的味道。尤其品到了,什么是皆言美无度,谁谓死如麻!很快河豚肉穿喉入城。
说来也怪,齐缘在那一口之后,突然释然了,竟然又抓起一片鱼生,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
“你还吃。你不怕死哇。”
“如果有毒,我已经必死无疑。既然命已经定了,我何不做个饱死鬼。”
“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有点意思。把药费给他办一下,再联系一下纽伦堡的常医生,他研究毒素学,又在北京开研讨会,就麻烦他出面会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