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爷犯病了,大伯,药,快喂药。”
齐缘喊话时,周瑜已经丢掉扫帚去寻药物。与此同时,齐缘则和贯昶分别举着钉耙和粪叉,凝神戒备,小心留意着四周的情况。
大爷爷的惨状固然让人揪心,然而更加让齐缘揪心担忧的是,他们自进了屋子,便一直看不见刘疤头的所在。眼下,千味集还在,刘疤头极可能仗着猴拳的身手,徘徊在这房间的某个位置,伺机待发。故而敌暗我明中,齐缘随时准备死斗,更不用提。
在他观察了一会儿后,又突然发现这屋子的地面上有一串不规则的鲜血血滴在地上画着圈儿。随着血液的痕迹。
齐缘最终走到了倒扣的棺材前,并贴着棺材板仔细的听了听,发现那里有东西磨蹭的动静。
“刘疤头在棺材里。看样子被大爷爷使计困了。”
“姜还是老的辣呀。保险起见,我看咱点把火把它烧了吧。”
“烧个屁。千味集还有许多在里边,烧,就什么都没了。”
“计较。伯,这是您师兄弟,要不您想个办法把他请出来。”
“哎,没想到啊,人多好办事,还是请虫把式助阵吧。这么些年的师兄弟儿,得留他条命。送公安法办。”“
您仁义。”说话间,贯昶自告奋勇跑出去叫人。他走后,齐缘与周瑜一起小心翼翼将齐忠搀扶进凳子,继续救助。这屋子里先前具体发生了什么齐缘不清楚,但他看得出齐忠显然受了极大的刺激。
以至于送吃了心脏药却也丝毫不见好转,始终紧闭双目,毫无醒意。
“缘儿,你爷恐怕不行了,你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就不行了?送医院吧。这里离北京近,北京的医院,”
“哎,要是能根治,早就治了,你这齐家心脏病是遗传,打你太爷爷那一辈儿就有。老爷子这么多年一直靠祖传的偏方和救心丸吊命。早带着师傅去过北京,每个月也让王大夫给体检,全都说八十几的人了,熬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师傅他老人家最后的心愿,就是想办法把这些书传下去,让这些书里边的菜重新活过来。”
说完那些话,周瑜闭目凝思,是在下什么决定?当他睁开眼睛,就又告诉齐缘。
“咱报德宫看着磕碜,可却也是份事业,是两百多年的传承。里边儿的学问可不比那些大学的知识差一等,你若肯学,一样能出人头地。”
这是周瑜真正向齐缘挑明他大爷爷的意思。但是齐缘没有答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一时茫然间,他只是弯腰捡起一本散落于地的古籍,轻轻翻开,模样庄重的仿佛是在致敬。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越过了狗王店四周的山峦,第一道阳光正从保德宫古旧的格子窗户里照进屋内。也借着那不甚明亮的光芒,齐缘第一次看见了千味集里的内容。
“这书不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