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个人分手,贯昶跟着苏爷的电动三嘣子运菜回店。齐缘则在瞅明了路径后,揣着饭盒往卫生队的方向走。
狗王店拥有山区农村最大的特点,地方不大,但地形复杂,看似很近的地方,往往要绕很远的路途才能到。
故而齐缘走了很一阵儿后,才走到了卫生队虚掩的大门边。狗王店的卫生队小得很,但也有自己的院落,虽然位于村庄的干道之侧,里边,却僻静一城。在浓浓的中草药味道中,齐缘跨进这虚言铁门的院落,试探性的敲响了其间一扇挂着诊疗室木匾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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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须臾后,一个戴着平底样眼镜的中年男人从中走了出来。与齐缘对视打量,齐缘面前的男人,应该与自己的父亲一般岁数,他如城里大夫般,穿着一身白褂,越发将自己的黝黑干瘦衬托的分明。
这个男人给齐缘最深的印象,并不是他的苍老以及文化人的气质,而是他的手。因为齐缘看见这男人交叉在胸前的手背上,有大面积的烧伤疤痕,虽然烧伤已经长好,但硬化的皮肤和弥散在扭曲表面上的鲜红血丝还是让齐缘看得心惊触目。
“您是王文斗,王大夫吧,我是保德宫的,来给姜兔送饭。”
“哦,她在里边,把饭给我就行。”
随着对方伸手,齐缘这才又发现,至少他右手的手掌里也都是稍硬的疤痕。拥有那样疤痕的人,一双手却没有废掉,这已经堪称奇迹了。
齐缘知道把饭给王大夫万无一失,但为了给苏爷一个教训,也为了按照三伯的吩咐,尽量拖延晚回,他还是决定留下来陪着兔子。
“啊。没事儿,王医生,姜兔若在的话,我想看看她,我们是朋友。”
“她刚才发病昏迷了,我正在给她用点滴退烧。你如果想和她说话,得等好一阵的。”
“我等。”因为齐缘的坚持,王大夫让他进屋子。齐缘入卫生队的正房时,并没有看见姜兔,可却被这房子里别的东西吸引了。在适应了房间里略暗的光线后,齐缘闻见王大夫的房子里有很浓的药味,期间还摆放有半阴干的,捆着红塑料绳的洋金花、荨麻和蘑菇之类的半成品草药,以及一些类似手术刀的解剖用具。除了那些村镇卫生室常见或者不常见的东西,墙壁上竟还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相框。仔细看过后,他又发现那相框中的竟不是照片,而是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动植物标本。
放眼而看,卫生队里的标本,大部分是昆虫的,也兼有鸟类和爬行类动物。这些标本虽都是死物,然保存的很好,一个个五颜六色,活灵活现。那其中最为惊人的是居然还有被虫把式视为珍宝的火焰驹和白玉驹。
几十上百的标本陈列在同一个屋子里,带给齐缘一种别样的震撼。也因为震撼,齐缘,忍不住夸赞了一句,真漂亮。
“都是周遭山上的生灵。有耐心,有兴趣就能做到。我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