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保德宫的名声啊,还有白玉驹的死活。我怕一报警,明年也没人来咱们店里办请神宴了。况且那虫子本就不显眼,警察要来搜查,那偷虫子的人一着急给弄死了,或者吞了该怎么办?虫子一死,全是咱保德宫背锅。”
随着刘疤头的话,在座的人顿时都沉默寡言了。齐缘提议报警的事情也只能先搁置。
“哎呀,两难了,可总不能一直耗下去。”“再等两天,后天有暴雨。蝈蝈之虫遭不得阴,一旦降温,那些虫子的品相就都毁了。虫把式为了止损,必定会在这之前撤人,到时候不管查得出,查不出头子了,咱们都没啥损失。他们主动走,就赖不得咱们照顾不周。”
“那这几天就得严防死守,绝不能让人进出,也不让他们打起来。缘儿,丢虫子的时候,你和贯昶不在场,你们两个最没嫌疑,所以去外面联络走动的事情就全靠你俩了啊。还有,接济姜兔那孩子也麻烦你多跑跑腿儿。”
“好。”齐缘耳听的返回家乡的时间又有延期,心中特别不痛快。但眼下形势错综复杂,他也自知不可能意气用事,硬押着大爷爷去救爹。一番讨论后,保德公应对这场危机的调子基本定了。
随后大家散场,各自回去休息。不过,在临散场前,齐缘却特别留意了一个人,这个人并不是向来和他不对付且言辞闪烁的二伯刘疤头,而是和他关系最好的三伯刘大河。
在保德宫的碰头会上,论调最怪的是刘八道,最焦急的是齐缘,最无奈的是周瑜。可是要说行迹最可疑的人,便是齐缘的三伯刘大河了。保德公众位长辈里齐缘和三伯相处的最容易,故而虽认识时间短,但齐缘也知道他这位三伯是一个热心而颇有点话痨症的人,是平日里打个嗝都能吐出一句顺口溜的那种。但今日碰头会上,齐缘的这位三伯,却异常的沉默寡言。而且齐缘回想了一下,又想起在沙卫兵昏睡的屋子里时,他刘大河便已经一反常态,极少言辞了。
齐缘对三伯挺上心,再加上这位三伯今日的表现实在是怪异,故当保德宫的人散去后,齐缘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在先行打发走贯昶后,快步追上了刘大河,碰面并打过招呼,齐缘问自己的三伯,“伯,我见您今天愁眉不展,是不是有心事啊?”
“没有,就是太乏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齐缘听过三伯的话,有些无奈,可也只能回头。不过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刘大河却突然又叫住了齐缘。
刘大河表情犹犹豫豫的,在齐缘走回到他身边后,他告诉他,“缘儿,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说话间,三伯转身进了自己屋子,等他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卷胶带纸。
“拿着。缘儿,睡觉的时候,拿胶带纸把窗户缝隙封严,门也一样。”
“是为什么哦?”齐缘望着三伯塞进自己手中的胶带纸,莫名其妙。刘大河严肃的脸色变得更加犹豫,他只是告诉齐缘,“嗯,防贼,你照着做就是了啊。三伯不会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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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缘这位三伯的解释太过粗糙牵强,真的连掩盖都算不上。但是他没有理会齐缘脸上的怀疑,只是在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又反锁上了屋子。
刘大河在进屋前,齐缘观察到了一丝可怕的希冀,他发现刘大河的眼光含着晦气,像极了那些被齐缘捆绑过的待宰的猪,充斥着满满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