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许久,直至今日,逝去的时间仿佛是海绵里填不满的缝隙,是相交在永远无法相触的磁场中线,徒留伤悲。
所以...
很多时候,我们选择主动将其遗忘而并非铭记或背负,只在片刻,记忆就出现了偏差。
幸福来之不易,幻梦却异常脆弱,我们无法抵挡意外的到来。
我们颤抖着,我们等待着,我们...
正逐步逝世着。
......
“你做了什么?”
梅比乌斯看着眼前似乎有些憔悴的男人,语气是止不住的颤抖,双目相对中,出现了。
而在男人身旁的手术台上,是一具被崩坏能完全侵蚀的尸体。
“只是将我的力量以我想要的方式输送给这个试验品而已。”
顾铖抬起头,潦草的长发枯萎仿似杂草,狼藉的脸上是胡茬。
“你可从未和我说过你有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习惯……”
“第一律者的能力,你是怎么得来的?”
梅比乌斯死死的盯着顾铖,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
“这并非律者的权能。”
顾铖微微一笑,摇摇头站起身来。
高了梅比乌斯半个头的顾铖此刻满是压迫感,阴影盖住了梅比乌斯的脸颊,让她有些意想不到的娇小起来。
“放心,我只是在确保自己的筹码而已……为了更好的保护你。”
顾铖捧起梅比乌斯的脸颊,细细盯着那双粉绿色的眼眸,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我没和你废话。”
“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
梅比乌斯一巴掌扇开顾铖的手,冷冽的瞪向他,大有一副你不说出来我就要张嘴咬你的态度。
“我当然不是律者,不过也差不多罢了……”
顾铖无奈的摇摇头,深邃的眼眸中多出了些许复杂的情愫。
“梅比乌斯,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
“我从未来而来,却并非来自未来。我不属于过去,亦不存在于当下。”
“我的身体……有了点变化,只是为了更好的对抗崩坏。”
他缓缓的说着,随后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根笔。
蓝色的冰晶从顾铖指尖开始蔓延,那根笔顿时化作冰雕,随后……
顾铖心念一动,手上的钢笔就变成了玫瑰花。
只是,它是天蓝色的,看起来像是某种玛瑙水晶,并不是寻常的什么花。
顾铖笑着将花径直递给梅比乌斯,后者不知是不是被顾铖的手段震撼到了,并没有接过那朵花,只是呆呆的看着顾铖,不知所措。
“你...是从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
梅比乌斯听着对方的回答,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崩塌。
那个时间...
正是那天奇怪的夜晚。
“所以……”
“我们还是没有成功?”
她眼中浮现出些许迷茫,看着顾铖的眼神柔柔弱弱的,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整个人都显得空灵几分,不复之前的强颜欢笑。
顾铖点点头,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我们没有成功,但也没有失败。”
他把花塞进梅比乌斯的手,转眼间,玫瑰花又变成了一枚冰蓝色的手镯,亮晶晶的,顺着窗边的点滴辉光闪烁着寒芒。
“我们做到了压制崩坏甚至战胜崩坏……但,祂无法被想象,我们最后只有栽下希望的种子。”
顾铖叹了口气。
“这次,我们会赢的。”
他抚住梅比乌斯的肩膀深深地说道。
是意有所指,还是早有定数?
一切不过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的过程,在没有得到满意的结局前,这段故事无论多么曲折与悲伤……
对于顾铖来说,只是几经周折下无悔的尝试。
谁都是历史的过客,在人生中,失败往往贯穿始终。
虽说可惜,但我们好在有尝试的勇气。
“你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出乎意料的。
梅比乌斯关心的地方在于顾铖的躯体,那副千疮百孔不知还能坚持多久的躯壳已然腐朽。
“……”
“很久。”
顾铖撒了谎。
“……”
梅比乌斯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她默默挽住顾铖的手臂,眸子离不开顾铖,生怕一个不注意对方就会从眼前消失。
“给我一管你的血。”
梅比乌斯陈述道。
顾铖没有拒绝,或者说,他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