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今晚就委屈你睡这门板床,陪老朽夜谈。”葛汝阳笑道。
“葛爷爷,满粮能陪您这样的老神仙夜谈,是满粮的福气。”钱满粮打心底里对这个葛汝阳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好好好……只要你不嫌弃我这老东西就好。来,躺下说话。”葛汝阳在床上躺下,也招呼钱满粮躺着说话。
“是,葛爷爷。”钱满粮听话地在临时搭起的木板床上躺下。
乡间的夏夜,也不炎热,心静自然凉,听着院外的虫鸣蛙声,钱满粮有种身置世外桃源般的错觉。
“时间过的真快呀,只觉一晃间,去的去,老的老,昨日似还在眼前。”葛汝阳喃喃道。
“记得老朽与你一般年纪的时候,周秀朔老祖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周祖虽是周家山庄的嫡长子,但他的生母去世的早,周祖的父亲,有三房姨太太,其中二房最有城府。”
“二太太姓曲,单名姬。这二太太,天生媚骨,加之大奶奶已没,这曲姬,便媚惑周祖的父亲,想为自己的儿子周秀权,谋划周家山庄继承人的位置来。”
“可怜周秀朔老祖,腹背受敌,空有个嫡长子的名谓。幸好周家的那帮长辈族人,都拥护周祖为周家山庄的继承人。”葛汝阳沉浸在前尘往事里,钱满粮不敢插话,静听葛汝阳继续往下说。
“那曲姬,想方设法要加害嫡长子,只有继承周家山庄的第一继承人没了,自己的儿子才有上位的机会。”
“于是乎,一场腥风血雨的争斗,向周祖袭来。然,吉人自有天相,周祖每每逢凶化吉,都避过了曲姬的暗算。”
“葛爷爷,那曲姬和她的儿子,后来怎样了?”钱满粮忍不住问道。
“周祖继位周家山庄掌权人后,并未报复曲姬母子,而是善待那母子二人,将那曲氏母子迁往江县的景轩居住,每年的生活开支全由山庄支付。”葛汝阳道。
“江县的景轩,是不是现在的曲府?”钱满粮去过曲府送银票,曲府虽历经三代,但曲府的日常开支,依然是由周家山庄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