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与刘山高都说出了王长水少了一截指头的特征,那么,昨夜去茅舍打探的贼人,必是那王长水无疑了。
一个山庄小厮,怎会卷进茅舍之事中,这小厮,背后定是听了谁的指使行事。
之后,小厮被阿力抓了绑回山庄,也定是被隐在山庄的内贼瞧见了。于是来了个杀人灭口,并毁了小厮的面容,凶手意在掩饰这个小厮的身份。
那么,这个小厮的幕后主子,就定是山庄内的人,山庄隐着一个更大的内鬼。
钱满粮细细分析,顿时细思极恐,自己在明处,那内鬼在暗处,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那内鬼尽收眼底。
看似平静的周家山庄,暗潮汹涌,压的钱满粮有窒息的感觉。
事态严重,见还未到亥时,钱满粮急急往泰元馆去。
周老爷已躺下身,听钱满粮来了,知有紧要事,便叫了钱满粮进内室。
“老爷,满粮有要紧事禀报。”钱满粮眉头紧锁。
“说。”周老爷在帐内应声。
“山庄失踪了一个小厮,这小厮,却是昨夜潜去茅舍被阿力擒回山庄的贼人。可是,等阿力来报知在下,在下同阿力去关押小厮的暗房这个间隙,那小厮却被人灭口,并用刀割脸毁容。”钱满粮禀道。
“哦……你是想说,山庄有个大内鬼,这内鬼,定与那邹家兄妹有关,与盐仓有关……”周老爷声音低沉,似在思考。
“是的,老爷。”
“如此一来,我们岂不如剑悬当头,随时会被人斩杀的可能。”周老爷说完,沉默了片刻,问:“凤朝鸣何时回山庄?”
“他说交接完织布厂的事,便立马回山庄,大概也就在明后两天能到了。”钱满粮答道。
周老爷坐起身来,着钱满粮近前来。
钱满粮近到床前,撩开纱帐,曲膝躬身。周老爷附在钱满粮耳边,一番交待,钱满粮一一记下,频频点头。
第二日午时,凤朝鸣从渠县回到了周家山庄,钱满粮领了凤朝鸣去见周老爷。
周老爷问了问渠县织布厂里的大概情况,凤朝鸣一一应答。
“你在渠县也一年有余了,织布厂里的效益,却不见增长,反而降了,是什么情况?”周老爷语带不悦。
“回禀老板,只因近两年,渠县又多出好几家织布厂,他们刚开的新厂,打低价格恶意竞争,致使我们的厂,受到严重的冲击。”凤朝鸣惶恐地垂下头回道。
“这不是理由,今将你调回山庄,如往下渠县织布厂效益又增长了,那就是你的不足。”周老爷虽面带微笑,但话语里全是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