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个鸳鸯锅,黄鹤的汗毛如触电般竖了起来,浑身打了个寒颤,并且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怎么送这种东西上来?”
服务员一脸狐疑地说:“刚才不是您太太打给前台订的晚餐吗?”
黄鹤的额头上已经渐渐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仿佛一颗颗晶莹的珍珠,然而他却无暇顾及,紧紧咬着牙关对服务员说:“没错,刚才是我犯糊涂了,东西放下,你先走吧!”
服务员一关上门,黄鹤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声嘶力竭地咆哮了起来,“小米,你给我出来,既然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就应该本本分分地待在阴间,为何还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黄鹤如狂风骤雨般又摔又砸,尽情地发泄着,然而却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喘着粗气坐在床边,刚想稍作休憩,那紧闭着门的浴室里突然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犹如一首欢快的交响乐,还有一个熟悉的女人,哼唱着曲子的声音,恰似黄莺出谷。此时的她似乎正愉快地在沐浴的海洋中畅游……
这是小米当年最为钟爱的歌,看着浴室磨砂玻璃里,那若隐若现宛如仙子般曼妙的身姿,黄鹤仿佛穿越回了大学时代,仿佛时光从未流转……
愣神数秒后,黄鹤攥紧了拳头,如一头猛虎般冲进了浴室,却惊觉里面空无一人,除了那正在喷水的淋浴头,好似在嘲笑他的徒劳,此外别无他物……
外面传来“啪”的一声脆响,仿佛是什么东西粉身碎骨了。他黑着脸回到了卧室,看到了地上那个破碎的陶瓷勺子,犹如一颗破碎的心。而鸳鸯锅的白汤里,正涮着一些菜肴,一双筷子静静地摆在锅的旁边,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盛宴。
怒火中烧,黄鹤如疾风般冲到了餐桌前,将几片肉迅速投入红汤中,然后面无表情地吃了下去。尽管辣得涕泗横流,他却强忍着痛苦,声嘶力竭地喊道:“鸳鸯锅也吃了,这下你满意了吧?还想怎样?”
房间里静得如同死寂一般,只有此时鸳鸯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仿佛是在嘲笑黄鹤的无能。
直到黄鹤进入梦乡,都没有再发生任何诡异的事情。
夜里,黄鹤睡得昏昏沉沉的,却隐约感到自己的鼻子痒痒的,仿佛有一只调皮的小猫咪正拿着头发在逗弄他。
“别闹。”黄鹤闭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嘟囔着,一边随意地用手挥了挥。
就在这时,他的指尖划过一缕如丝般柔滑的秀发,瞬间如触电般清醒过来,并且猛地坐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渐行渐远。
那个方向可是 18 楼的窗台啊,黄鹤此刻哪里还敢入睡,他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找到了一曲大悲咒,让那空灵的音乐在房间里单曲循环,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
小米这是真的跟上我了呀,他苦笑一声,打了一辆出租车,打算再去前天那家洞子火锅看看。
清晨的重庆,街道上人影稀疏,这座贩卖生活的悠闲城市,宛如一位宁静的睡美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舒适气息。
然而,此刻的黄鹤却无暇欣赏这一切。他一下车,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那家洞子火锅。恰巧,店主刚刚换好衣服,锁上火锅店的大门,正毕恭毕敬地从供桌上请下神像,似乎刚刚打烊。
黄鹤箭步上前,伸手欲拍店主的肩膀……
其实,关于巴将军的故事,黄鹤回去后也查阅了一些资料。据说,他是周朝时期巴国的将军,忠信双全,深受百姓爱戴。死后,他一直享受着巴蜀一带民众的香火供奉,成为了本土的信仰。
此时,朝阳初升,一缕晨曦宛如金色的丝线,轻轻地落在神像的剑刃上,反射出凌厉的光芒,如同一束耀眼的激光,直射黄鹤的眼睛。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光线,突然感觉到被照到的掌心一阵温热,浑身上下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阵轻松。与此同时,一声微弱的惨叫从耳边传来,如同一缕轻烟,迅速飘散远去。
店主似乎也注意到了,回过头看见愣在原地的我,笑了笑说:“是不是惹祸了?”
此情此景,黄鹤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连声拜求道:“老板求你救救我吧!”
那个店主并没有搭话,只是将神像用红布裹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包里,这才一摆手说:“跟我来吧!”
黄鹤像只跟屁虫似的紧跟着店主,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钻进了一条巷子里的茶馆。这间茶馆宛如刚刚睡醒的孩童,一个精神矍铄的白发老头,正悠然自得地擦拭着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