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饴自小便是在尔虞我诈中训练出来的,信任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的奢望,她是毒蛇,她的本能就是咬人,她分不清对错,已成本能。”宋平看着她的眼睛,细细说道。
“你看到她的表现了,若是你再硬气一些,她还会再软下来,就此立于弱势群体之境地,若是此刻你变本加厉,她也只会默默承受,直到我出言否决……”
宋平笑着看向张乐乐,她此刻正是若有所思。
“……你好好想想,要是我出言回护于她,你我之间岂不是就要生出嫌隙?若是你更不识趣,撒泼耍赖,那岂非更是正中下怀?”
“你是说,这是她的伎俩?”张乐乐眯了眯眼睛,试探着问道。
“不止是伎俩,是本能,你强她弱,你弱她强,竞争和死斗塑造了她,这样的人不会改变,更不会善罢甘休,怪不得侯府能有如此大的势力,她们这样高手,实在是功不可没。”
宋平哈哈一笑,叹了一声:“我怜她有用,所以便带了她回来。”
“果不其然,从她身上我们还能得到不少实惠,影卫实力高强,比那些雇来的武师可好用不少,此时的情境不容乐观,无论是去是留,这西北道都已经暗流涌动,没有一群高手,实在是无法立足。”
“你要撬了那西凉侯府的墙角?”张乐乐这才恍然大悟。
“有何不可?”宋平看向苍天,坦然一笑:“宋饴敬奉强者,想那些影卫也不外如是,我比那西凉侯更强,他们当得起,我就当不起?”
“当然当得起。”张乐乐摇头失笑:“我只是觉得世事无常,奇妙得很。”
“是啊,这就是这个世界。”宋平对她笑了笑,抻了个懒腰:“我得去休息一会儿,回见。”
“回见。”张乐乐目送他离开,她看向地平线,摇曳的牧草被风吹起绿色的浪潮,她的神色渐渐变得忧愁,这一切正在朝着她无从预料的方向崩塌、滑落,她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