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闹了几天,最严重的一次,直接在朝堂上罢官,回来就招呼人收拾东西,宁王府也不要了,皇子身份也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现在就要离开,去宁安外祖家入赘。
皇上大怒,又舍不得责怪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便只能将所有的火都撒到了工部尚书朱大人身上。
“你也曾是状元及第,文采斐然,如何能教出如此无知无礼的女儿。”早朝之上,皇上怒视工部尚书,“子不教父之过,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当年的状元及第,便是你真正的本事吗?”他怀疑的视线扫在工部尚书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别是顶替了旁人的名字吧。”科举考试,中举后杀人越货,顶替旁人的名字做状元,历朝历代也并非没有。
工部尚书跪在地下,“皇上,微臣冤枉阿。”
皇上轻嗤一声,“朕瞧着一点也不冤枉你。”
当判和离的圣旨送到宁王府时,朱如婉还不敢相信,她嗫嚅着,“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的。”
她几步跑到秋悦面前,“秋悦,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的。”
秋悦眨了眨眼,“侧妃,您觉得应该怎样?”堂堂王爷的女人,便是不出自大家,也定要中规中矩,贤淑守礼,进退皆落落大方。她的跳脱,故作的活泼,一时看倒是觉得新奇,可再看,却会觉得像只被戏耍的猴,低俗谄媚,无上无下,豕交兽畜,野调无腔。
“我,我……”朱如婉在原地绕着圈,想了想才道,“王爷应该被我吸引,我与她们都不同,我是最特别的,我……”竟说不下去了,她着急的想着,似乎除了性格跳脱,她再没有能让人夸赞的地方了。
“终于要走了吗?”蕙姨娘不顾脚伤,赶紧跪在了佛像前。“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宁王府中的侍从们,很快的将她的嫁妆行礼打包堆在门口,只等工部尚书的马车前来。
“秋悦姑娘。”张嬷嬷叫住了秋悦。
秋悦回头,张嬷嬷皮肉不笑,“秋悦姑娘此番回去,怕是也没好日子过,不如留下来伺候我们王妃。”
秋悦低垂着眼眸,“奴婢的卖身契还在尚书府。”
“若是姑娘有心留下,卖身契自然不会成为姑娘的桎梏。”
秋悦抬头看着张嬷嬷,朱如婉不解也不安,她拉了拉秋悦的衣摆。秋悦看着张嬷嬷笑了,“承蒙王妃不嫌弃奴婢。”
“秋悦?”
秋悦转身,“小姐,奴婢便不跟你回去了。奴婢觉得,宁王府比之尚书府,更有前途,更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