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夫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拿着一把药草,“不行不行,还没熏透,熏透了才能进去。”
眼见宁王就要发火,阿紫忙道,“王爷,王妃有喜了。”
宁王一愣,“有喜?”
阿紫点头,“三个月了。”这孩子也是乖的很,不声不响就过了前三个月的不稳定期。“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袁大夫见他发愣,呵呵一笑,也跟着附和,“恭喜王爷,得偿所愿。”
烦躁一瞬间化作春风细雨,抬脚便要向前走,却又想起袁大夫的话,老老实实站在原地,让阿紫用艾草,里里外外熏了他好几遍。
熏完,走过去,坐到长塌旁边,小心翼翼的拥着宁安。“真的有了?”
宁安点头,“真的有了。”她握着宁王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他很乖。”
宁王摸着她的肚子,有些慌张,“还是平的。”
宁安笑道,“嬷嬷说在过几日,便显怀了,袁大夫说他长的很好。”
宁王先是傻傻的一笑,随即眉头皱起,“不行,你若产子,定会很凶险,长溪县又什么都没有。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许嬷嬷忙斥责出声,“王爷,此话可不能说,小孩子最小气了。”
袁大夫看了一眼宁王,缓缓道,“王爷无须太过担心,这半年多,王妃的身子调养的不错。”他又看了一眼宁安,意有所指道,“听闻靖王妃也有血液疾病,也有过孕,产过子,现在不是好好的。”出行之前,王爷给了他一张药方,直言告诉他是靖王妃给的,靖王妃也有一样的病,长久吃这副药,多年无恙。王妃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他看着药方,略一思索,便有了猜测,加之宁王并没有反驳,心中便确定了。只是这种朝廷大家的秘闻,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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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养的不错,现在呢?”缺衣少药,疫病横行。
袁大夫低下头,“王妃与小世子洪福齐天。”
宁王想了想,神色一沉,“乔稽,杀马。”无论如何,他不能让他的妻儿饿着。
“王爷,杀马能解决一时,长久不了。”他们此次出来,带了四匹马,按现在的人口来算,即便是杀了两头,最多也只能维持三日。
“三日足够了。”夏侯老将军的驻军离这里最近,先从他那里借调一些粮草。“马肉冻起来,内脏斩成肉泥,与骨头一起熬汤。”他看着乔稽,“我写封信给你,你去军营找夏侯老将军。”
宁安伸手摸宁王的脸,连日的奔波,他一脸的疲惫,脸颊下巴冒出一层青青的胡茬。“朝廷呢?”他们刚入罗霄山中段、西麓山区,宁王就写了折子,预判长溪、云孟、赤水、莲城、香山五县的灾情会很严重,要求朝廷送衣食药物来。
宁王冷笑一下,“折子能不能送到父皇手中另说,总之不能等朝廷。”
朝廷知道灾情严重的时候,第一批衣食药材已经运到长溪县了,随行的还有两位大夫,一位女医,这是扬州盐商冯氏的通商队伍。紧接着到的是宁王舅舅派来的通商队伍,满满二十车的米豆药材,以及两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