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祁源

碧涵笑道,“大概男人们都喜欢茹毛饮血吧,更有野性。”

笑完了,宁安看着碧涵问,“关大人的眼睛如何了?”阎大夫离开前给他施针了三次,并非顽疾,只是拖的太久了,光施针还不行,需要日日喝药,再配合一月三次的针灸才行。

“那日施针完便有光感了,昨日能看到一点影子了。”他的眼睛是有一年雪地行军落下的眼疾,当时年轻,也不甚在意,后来严重了,又追着她来了这里,这里的大夫远比不过京中,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碧涵心中清楚,摄政王会专门拜访,又请名医来为丈夫治眼疾,便是想要丈夫归京,重入朝堂,更为他的助力。她心底不愿再回京中,却也清楚,她不顾一切离开,不过是将京中人、事一拖再拖,总有要回去解决的一日。如今摄政王亲自上门,又愿意为他们撑腰,他们若是拒绝,便是不识好歹了。

“那便好。”宁安轻轻颔首,回道,“王爷同我说,那次雪地行军,关大人本是不用去的,只是见他年岁轻,怕他行事冲动,又怕天寒地冻他遇到危险,这才执意跟随。”

碧涵哈哈一笑,“结果他自己没什么行军经验,王爷让他以黑纱覆眼,他不听,没多久便患了雪盲。后来还是王爷叫了两个人,架着他走,才没耽误了大事。”

苏朝听着她们说起京中事,又听摄政王妃说,王府之中每逢夏日荷花怒放,满满铺满荷塘,邀她去赏时,问碧涵,“姐姐你要回京?”

碧涵不愿瞒她,点了点头,“京中有些事总要了了。”娘家、前夫,总要断的干干净净、明明白白才好。

“我爹年岁也大了,王爷说攻下西凉便让他归京养老,这里就交给祁将军与关大人了。”他们两人一文一武,够了。夏侯一门掌握兵权多年,便是日后王爷登基,也难免被人说一人势大。更何况祖父与萧姨娘的儿女这些年关系亲近,为防祖父将兵权分给他们,不如他们釜底抽薪,先以夏侯一门势大为由,瓦解了兵权,既安朝臣之心,也能防备萧姨娘与她的儿女别有异心。

碧涵看着宁安笑,这样的一个人,如何能看出她不到十岁便面不改色的杀人了呢?

萧兰溪死在她手中,死之前与萧姨娘的女儿宝琴、秋莹十分交好,几人没少欺负她。她们会欺负她,会在背后暗骂她,会在池塘边堆石子,意图推她入湖,却怎么都不敢害了她的性命。

可夏侯宁安敢。

肃宁差人送了一坛酒来,“小安用松针、松子与竹叶酿的,你试试。”

祁源那起酒杯,仰头喝下,“气微香,味甘苦。”他微微偏头,又倒了一杯,喝后呵呵一笑,“这酒倒是有意思,先甘后苦,苦味经久难散。”世人都说先苦后甜,酒也好,茶也罢,均是入口辛辣苦涩,回味甘甜,这酒反其道而行,入口甘甜如清泉,入喉辛辣,入胃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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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宁看向里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