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高季晨跪在地下,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出声的人。姬霏霏跪在他面前,摸了摸眼泪。“你吓死我们了。”他突然间自己掐自己脖子,将自己掐的脸都紫了,他们怎么都拉不开他。
“我,我……”他感到害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央灵槐拧开一瓶矿泉水给他,“先喝一口。”
高季晨喝了几口水,终于缓了过来。“我怎么了?”
姜姜将手指放在唇上。“来了。”
门剧烈的晃动着,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呼救声。他看到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躲进了卫生间。浓烟弥漫在房间中,一转,画面又变了。四十多岁的保姆拿着刀追着女人砍,女人一边护着孩子,一边用手臂抵挡。那一刀很重,狠狠砍在她手臂上,血泼洒到墙上,瞬间被墙纸吸收。
“这……”一句话还没说出,他又成了那个执刀的保姆。“他”躲回了保姆房,正要关门,一只脚强悍的插了进来。刀光一闪,“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前被划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不疼,“他”还在发愣,第二刀又砍了过来。伴随着第二刀,第一刀的伤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好疼啊,疼的“他”手脚都软了。
“他”奋力的想要爬出去,却被一刀砍在了脖子上。
“季晨!高季晨!”
猛然惊醒,高季晨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央灵槐。央灵槐担心的看着他,“你一直在做恶梦,我们怎么都喊不醒你。”
他僵硬的转头,阳光透过隔挡的缝隙照射进来,他没有丝毫暖意,只觉得冷。“央队?”
央灵槐点头,“你怎么了?”他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高季晨猛地向后仰头。央灵槐收回了手,有些尴尬的一笑。姬霏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笑道,“昨天晚上吓死我了,一夜没敢睡,哪有什么声音。”她的手放在心口,似乎安心了。
姜姜道,“可能是楼上楼下的声音,这些商品房的隔音都不行。”一点都不好。
姬霏霏见他发呆,走过去问,“你怎么了?”
高季晨眨了眨眼,不确定问,“天亮了?”
姬霏霏点头,高季晨环视一周,“鸡呢?”
“什么鸡?”她看向央队与姜姜。
高季晨焦急道,“公鸡,姜姜叫外卖的时候一起买来的?装在宠物航空箱里,还盖着黑布?”
央灵槐看着他的神色变了,严肃的看着他。“小高,这里虽然一直在挂售,但是现场,我们不会在现场吃东西。”他们昨天吃的是姜姜车里的面包饼干以及矿泉水。吃完后去旁边的商店租了两个充电宝就上来了。
“那,那……”他四处看着,“夜明珠呢?”
“夜明珠?哪有夜明珠。”姬霏霏见他这样,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姜姜说她弟弟有一颗夜明珠,早知道要守夜,就要来了。”他们昨天晚上,一直用手机照明。四个手机插着充电宝,换着开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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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季晨赶紧翻出手机,他记得,他记得姜姜还发了一张照片在群里。他的手不停的抖,一次次握紧又松开。他翻看着几百条聊天记录,找到了那张照片。姜姜是发了照片,却不是他们四人围着夜明珠,而是他们在车里吃面包、饼干充饥的照片。
央灵槐拍了拍他的肩膀,“吓着了吧。”他轻声道,“我昨天晚上也很怕,一夜没敢闭眼。”
高季晨看着他们,看着大敞的房门,突然一阵恶心。
央灵槐忙道,“姜姜,把他拉出去。”
姜姜提着高季晨到门外,刚出去,他就吐了。姜姜对他说,“不能破坏现场。”
“什么现场?”他接过姜姜递来的水。
“发现了新线索。”她指了指室内。高季晨一边漱口一边撑着电梯口的垃圾桶看向室内,客厅烧焦的墙纸,有一块被撕了起来,墙面上是深棕色疑似血迹的痕迹。
“鉴证马上就到。”姜姜伸手拍了拍他,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三角黄符给他,“你八字挺轻,这个一定要戴在身上。”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你明天抽空去一趟法雨寺,我和上面的主持说好了,他会为你焚香。”焚香去冤衍、秽气。“中午十二点之前一定要去知道吗。”
她是鬼,无法直接接触意识,只能请鬼上人身,在鬼上身的一瞬间,将这间房残存的意识打入,借由他看到房子保留下来的残存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