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流血会流这么多吗?”如果割到了动脉,她不去医院缝合吗?还有,从林贞他们要求保姆在烟道损坏密闭的厨房炒菜就能看出,他们对保姆没那么好。这样他们会允许地上落了血迹不清理吗?
手机震动,他掏出一看,下午五点,是他吃药的时间。他额角抽搐,他不想吃药,那些药会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
高季晨站在血迹边,“央队,我想,这会不会是林贞发现着火后,着急跑出去,被什么划伤了,留下的血迹。”他做了一个模拟,如果是手臂或者大腿动脉被划破,林贞向着门口跑,却是有可能留下这种痕迹。“血迹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加上被火烧过,无法准确判断出血量。”如果林贞的手被划的很深,倒是有可能不伤及动脉的情况下有这样的出血量。只是怎么削水果,能将手伤成这样?林贞的一双手臂都被烧成了碳状,到底怎么回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姬霏霏见他要吃药,递过去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央灵槐对她颔首道谢。
姜姜从卧室出来,“火是从客厅烧起的,他们是死在客厅。”她不解,“发生火灾,不是应该躲在有防火门,距离客厅最远的房间等待救援吗?”她将一个烧焦的东西递给央灵槐,“组长,你看这个想不想便携氧气罐。”
央灵槐将药盒装回包里,拿过细细的看着。“哪儿拿的?”
姜姜伸手一指,“最里面那间房。”这套房子一百六十多平,四室两厅。林贞与王斌住一间,两个儿子住一间,一个女儿住一间。最里面那间最小,似乎是杂物房,有一张不足一米的小床,应该是保姆住的。
几人走过去,姜姜敲了敲被烤黑的门。“这是防火门吗?”
姬霏霏翻看案件记录,“是。”说完她也觉得疑惑了,“防火门具有耐火稳定性、隔热性,为什么这间房会烧的这么厉害?”和客厅差不多,几乎所有物品都被烧成了焦炭。她继续翻看记录,“当时消防结合王斌的口供推测,保姆一直在厨房,最先发现着火,她跑回房间,不小心带回了火种,所以这间房烧的很严重。”火也是法证的天敌,有关于鉴证的资料并不多,更多的是根据痕迹以及口供的推测。
“可是保姆并不是被烧死在这间房里。”央灵槐拿过平板,自己翻看档案。“保姆是被烧死在这间房的门口。”当时的推断是,保姆被火烧,疼痛中爬了出来。他将资料给他们看,“这间房有个窗户,当时为了灭火,有一队人乘着云梯上升到十二层楼的高度,透过窗户向里喷水。”高压水柱冲散了保姆被烧焦的尸体,所以无法准确判断她的方向。
姜姜翻着现场照片,“不是说火灾死者大多数都是被呛死的,而不是被烧死的。为什么他们身体的一些部分都被烧成了碳?”林贞是两条手臂碳化,她的三个孩子,也有部分肢体成碳化。“保姆烧的最干净。”只剩一半脸能勉强辨别出来,身体其他部分全部碳化。她轻呵了一声,将照片放大,“组长你看看保姆的样子,像不像张队他们今天在我家影视城发现的骸骨。”都是只有右脸的皮,以及一部分头皮。
太阳彻底落下去了,窗外传来呼呼的风声,姬霏霏有些害怕。1802的电早就断了,他们带来的强光手电筒电业耗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有微弱的光。
“央队,咱们,咱们走吧。”姬霏霏咽了口口水,向着高季晨靠近了一些。“我们明天再来行吗?”
央灵槐环视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回去吧。”
姜姜将平板还给姬霏霏,“你们走吧,我不走。”
“嗯?”
“不是说闹鬼吗,我留下来,看看是什么鬼。”她咧嘴笑着,“要是能看到林贞的鬼魂,我正好问问她那天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