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奎因兰需要回答的,也不是奎因兰能回答的。翻案之后,已经承受的惩罚是一场无辜者待过的地狱。
谁来赔偿,怎么样赔偿呢?
可如果不翻案,人只会在地狱不甘又痛苦地死去。
“难道就因为我食死徒的身份吗,可马尔福也是食死徒,斯内普也是食死徒,他们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不用被关进阿兹卡班,凭什么他们不用受到摄魂怪的监禁!”
小巴蒂的神情流露出清晰的不满和怨怼,他的欢乐已经不剩一丝一毫。“难道就因为我在最后没站对位置吗,呵。”
“难道就因为我没选择什么‘弃暗投明’,没给魔法部交钱?所以随便一个蠢货的说辞就能把我送进监狱,什么狗屁荒谬的理由!”
转而,癫狂怨念的神色消失殆尽,他又变得温顺,被锁链铐得皮开肉绽的手腕溢出新的血液。
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痛意,固执地移动到奎因兰身前,声音里带着笑和服从,“主人,只要你说,我都愿意的。”
手指握住奎因兰的衣角,稍微干净完好的皮肤在黑色外袍的映衬下白得孱弱。
奎因兰在他把花放进那个简易无比的花瓶后,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她办法解释他的问题,他也不需要她的解释。
因为他们都清楚地知道,世界就是这样地对人残忍又不公平。
“你不用再站队了,也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会继续待在阿兹卡班。新任魔法部部长已经焦头烂额,你的事情会处理得很慢。”
奎因兰蹲下身,告诉他这个钻心又含着没有终点折磨的好消息。“我……”
“奎因兰,你不要来见我了。”他手里松了衣角,语气也正常起来。
“我会去找你。”
就像他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找到她一样。
“嗯。”
奎因兰本来想给他说的也是这件事,她不会再来探监了,申请等待的时间太长,自己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你想干净一点吗,或者处理一下伤口。”
小巴蒂点头,这是他和奎因兰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他想她留的久一点。
山毛榉木的魔杖尖端流露出夹杂着冰晶的流水,将他全身包裹似丝绸一般转动,像个滚筒洗衣机。
奎因兰把两套衣物放到他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衣服在你右手边,你直接换吧,这个魔法有屏蔽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