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道:“她是卖的官奴,姓名已上了官府的册子,岂是能用钱赎回的!”
眼看那牙婆已慌乱起来,她道:“是那邬氏房里的王婆子卖我的!大名叫王瑞!我也是被蒙骗呀!”
那几个衙役却并不买她的账,“如何追责,追谁的责,自有大人定夺,孙婆子,走吧,跟我们回去一趟。”
“哎呀,别拉我,别拉我!我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住!”
那牙婆甩开两个衙役的手,挣扎间闪了腰,她扶着腰哎哟哎哟叫唤,最后是被人抬着出去的。
孙牙婆被抬走了,剩下的几个衙役对苏燕宁道:“此案还待大人定夺,若要审理,到时可能还要请四夫人到场作证。”
苏燕宁蹙着眉,“官爷已看过了,便知道那假的卖身契与我毫无关系,既然买的卖的都不是我,那此案又与我何干?”
春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给那几个衙役一人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苏燕宁还在说话:“是那王婆子造假身契,愚弄官府,孙婆子审核不严,此案要审,也是审她们。从头到尾,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几个衙役把荷包收入袖中,正色道:“自然,此事,我们会如实禀告大人,卫四夫人今日受了无妄之灾,还请好生休息,我等就不再打扰了。”
苏燕宁微微一笑,“那各位慢走,春梅,送送几位官爷。”
等春梅回来,苏燕宁已进了内室,坐在床上,卷起裤脚,露出两个泛红的膝盖。
春梅忙走过来,伸手给苏燕宁揉那发红的地方,“夫人忍着点,若不揉一揉,只怕明天就青了。”
苏燕宁“嗯”了一声,自己也揉起了另一边膝盖。
春梅问:“夫人,这卖身契一事,今日算是了结了,可……可您当初确实是骗他们您是己卯年生的,不说大太太、二太太的人,当初那道士来来家里嚷嚷,许多人都知道要给四少爷冲喜的该是什么八字,当初邬氏买您,那大街上人也不少啊,若是找出那么几个来作证,说您故意欺瞒呢?”
苏燕宁笑了,“空口无凭,焉知他们不是被人收买,或是记岔了?我给出的是铁证,他们几个人张口就来,又算什么?而且你放心,此案不会大张旗鼓地审,那些人,连被问话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