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朱求桂打断儿子的话,转向密使问道,“本王听说,朝廷整改了京营,收拾了福王的军队,新编练的新京营火器犀利……代王能出多少人马?”
密使推心置腹地说:“新编的京营对付福王这种无知小儿自然是绰绰有余,但晋王和代王两府的王府护卫,可从未懈怠过……”
一直在边境走私和抢劫。
“朝廷整顿京营才一年多,能编练出多少精兵?如今老京营糜烂,新京营弱小,人心不齐,正是起兵靖难的好时机……代王府的三卫人马,愿随晋王征战。”
这话简直说到朱审烜心坎里了,他转而劝起晋王来:“父王,大师说得有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再拖延下去,等小皇帝整编好京营,咱们就再无机会了。”
凭两王在山西的所作所为,小皇帝能放过他们吗?
朱求桂盯着那二十多岁的僧人,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如此大事,得代王亲自来才行。即便是当年的道衍大师,在外也不能代表燕王行事。”
那僧人听了,起身行礼道:“贫僧话已带到,回去将晋王的要求转告代王便是。”
再无多言,转身离开了晋王府。
晋王不放心,派人暗中跟随,一直跟到大同城,亲眼见那僧人进了代王府,这才回来复命。
再说那僧人进了代王府,因老代王朱鼎渭去世,世子朱彝梃尚在孝中,未袭王爵,但外人皆以“代王”呼之。僧人说:“贫僧奉晋王之命前来见代王,请屏退左右……”
朱彝梃不疑有他,忙打发左右下去后,低声问道:“大师远道而来,晋王兄有何高见以教我?”
僧人说:“晋王说了,朝廷收诸藩护卫,是在行建文削藩之事。福王走私并非一日之事,福王还是小天子的亲叔爷,太后却拿他开刀,意在杀鸡儆猴。下一步,就要轮到其他藩王了。
代藩晋藩,所行之事,何止百倍于福王?
为避免如福王一般的下场,晋王决心起兵,特遣贫僧来邀代王,携手靖难。成功之日,愿与代王平分江山……”
朱彝梃正被福王的结局吓得惶惶不可终日,闻言心神一震,下意识地问道:“真的……晋王兄有多少兵马,就敢妄言靖难?”
僧人避开他的问题,淡定地说:“不算两藩护卫,这些年边军欠饷越来越严重,二王振臂一呼,还怕兵马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