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你自己的残忍......也是对你所珍视的一切的残忍。”
黑死牟的声音浑厚低沉,平稳的语调沉重的钟,敲响在凛光的脑袋里。
“对不起。”
“你不该跟我说......应该听到这句话的鬼......已经死了。”
妓夫太郎和堕姬的死对于黑死牟来说并不值得在意,他甚至和他们没什么来往,但他知道该如何警醒凛光,对他而言不值得在意的存在对于凛光来说确实最合适的提点。
“凛光,你是鬼。鬼和猎鬼人......是不能做朋友的。”
最浅显的道理,却在经历了数百年之后,也没被男孩记住,他就这样在没有长进的道路上兜圈子,数百年如一日的,只是在同样的道路上不断行进。
就好像一个背着破背篓的人,不断将他所珍视的东西丢进背后那个破了的背篓里,然后重复着找到又丢失的行为,永远不知道去检查一下他的背篓,也不知道填补上那个窟窿,于是同样的错误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同样的悲剧一次又一次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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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光正常了一点。
不多,就一点。
但这一点对于黑死牟来说已经很足够,他不在意凛光是否心理健康,毕竟鬼的心理如何才能被衡量为正常都是没有标准的。
他拿不准对其他事情不再感兴趣的凛光到底算是在进步还是在退步。
分不清,就干脆只是去看别的方面,凛光已经可以正常的说话,回答问题,可以和他进行训练,会和他坐下来下棋,会和鸣女学两首曲子,这听起来就很不错。
这对于黑死牟来说就很足够。
至于对方的脑袋里到底还有没有想着要和人类做朋友,又是否记得妓夫太郎是怎么死的,那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只要凛光还在变强的道路上行走,那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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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黑死牟的训练从来不能被称之为轻松,更不能被称之为容易。
但是否能被称之为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