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环视四周,只见各式机床、设备排列有序,车床、?钻床、?镗床、?铣床、?刨床、磨床、钻机、锻造机,一应俱全。
虽然都是老掉牙的型号,但还保养维护得颇为用心,看得出大家日常一定非常爱惜。他不禁微微点头,心中暗自赞许。
车间内,男性身影占据了绝大多数,偶尔几位女工穿插其间,显得格外醒目。
这并非性别歧视,而是由于时代和技术的局限。
现在的轧钢厂可没有未来那种机械化、自动化设备。
轧钢工作大部分都是半机械化操作,需要大量人工配合,这些都是重体力劳动。
女工如果想要胜任工作,首先要有力气,不然,设备都操作不了,小工件都搬不动,还怎么开展工作?
仔细看那些为数不多的女工,她们都没有一般女子的娇弱之感。
和男工一样,阳刚十足,操作机床,搬运加工工件,毫不畏惧油污和辛劳,这份坚韧让陈安心生敬意。
然而,在这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中,也不乏“另类”。
车间一角,刘海中就在摸鱼,磨洋工。
他常常工作两下就停下了,不是和工友谈笑风生,就是端起茶缸喝两口茶,或者站起身来,背着手转一圈,说教别人两句。
那份悠闲和车间的紧张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他原来就是七级锻工,虽然降了一级,但技术还在。人家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听着,还得做出感激涕零地表情。
离开锻造车间,陈安忽感内急,就去了附近的车间厕所,不料在此遇见了正在打扫的贾东旭。
只见贾东旭全副武装,扫把、铁锹、撮箕、手套、口罩,居然还有一个矿灯。
那口罩可不是未来常见的无纺布口罩,而是劳保用的棉纱口罩,需要把两条系带拉至耳后,在头上系紧,而不是仅仅挂在耳朵上。
这种口罩主要用于大颗粒粉尘的防护,性能还是不错的,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透气性差,戴的时间长的话,容易缺氧。
至于矿灯,应该是有厕所灯坏了,避免天色一晚,看不清楚。
“呦,这不是贾东旭吗,你这又是重新上岗,当起了厕所所长?”陈安调侃道,笑容满面。
贾东旭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愠怒:“有什么好笑的,别在这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