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先生之名,若是早知道先生前往韩国,本王必定亲自相迎。”韩王安挺着大肚子,坐在长凳上,神色激动。

他双手放在大腿上,颇为费力的站起身来,似乎想要成就一段君臣佳话,但看着长长的台阶,他又有些犹豫不决,最后干脆直接站在原地,让身旁的两个侍女搀扶着自己。

这样也能表示出自己对先生的敬重。

苏玄:我在韩国,也没见你亲自相迎啊。

面对韩王的虚情假意,苏玄都懒得跟他客套了,干脆闭口不言。

“先生有着惊世之才,不知可有什么强韩之法?”韩王安压根没有察觉到苏玄态度的变化,自说自话,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最快,最有效的强韩之法,就是你尽快退位,将王位传给韩非。

苏玄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又被他掐灭了。

他沉吟片刻,随即道,“魏文侯时期,五万魏武卒,便可大败五十万秦军,魏国尽占河西之地,秦国随时都有灭国之危,如今秦国却是雄踞一方,韩王可知为何?”

“商鞅变法?”韩王安下意识道。

苏玄点了点头,“商鞅变法固然重要,但在我看来,有一点更为重要,那就是变法强国的决心!”

“昔日秦献公时期,河西之地尽失,民生贫瘠,但秦献公却敢于立都栎阳,身先士卒,令整个秦国振聋发聩,无不争死效力,这才有了日后的石门之战和少梁之战,才能在日后成功收复河西之地。”

“韩王只需效仿秦献公每逢战事莅临前线鼓舞士气,韩军自然无往不利。”

“这......”韩王安眉头拧在一起,神色纠结。

“强大一个国家,并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若是没有决心,遇到些许困难险阻便退缩,变法又有什么意义?”

苏玄早有预料,强韩也好,大刀阔斧变法也好,都不过垂死挣扎。

他看似在给韩王出主意,其实压根就是在敷衍他,就像是韩王在敷衍他一样。

在他看来,韩国唯一的一线生机,就是以战养战,不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甚至不拘泥于一国得失,用血与火,培养出一支无敌之师,迂回战斗。

最好的效仿对象就是后世的蒙古骑兵和八旗兵。

在如今这个局势,韩国想要破局,怎么变法都是扯淡,陷入死局之中,唯有杀,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当然,这种方式机会也很渺茫,因为需要不断的胜利,只要败上一场,便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