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齐发现两人正身处一个废弃的剧院。

黑夜笼罩了这个地方，四周的寂静仿佛能吞噬一切声音。

血色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洒进来，投射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细微的光斑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格外冷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和腐朽的木材气息。

墙壁上残破的海报依稀能辨认出当年的节目名字。

但此时海报已经泛黄，边缘破裂，但上面曾经灿烂的色彩和动感的字体依旧可以勾画出当年人们的热情。

一张张褪色的脸庞定格在其中，他们是当年风头一时无两的明星角色，曾经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光彩夺目。

那时的掌声、欢呼声仿佛还能穿透这些残存的海报，回荡在这片空旷的剧院中。

舞台的幕布垂挂着，陈旧且斑驳，仿佛被风吹起的余烬，随着时间的流逝悄无声息地消散在空气中。

舞台的一角，还有一只金色的灯柱，灯光曾经闪耀如星辰，可是现在已经熄灭，空无一物。

守夜人缓缓落地。

他的脸恢复成萧良的模样。

身上的黑色铠甲连同外套早就消失不见，只留下赤裸的上半身。

他站在最终碎裂的舞台边缘，朝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摆了个潇洒的姿势：“完美的人就该有这样完整的谢幕。”

薛齐呆呆地将他的动作映入眼眸。

精神还有些恍惚。

原来刚刚那么多人都是幻象，从头到尾都只有他和守夜人，其他不过是假想敌。

或者是这个污染场域里死去的人。

不断重复他们生前的挣扎。

实际上，他们早已死去，流量的追逐都化作了泡沫和幻影，只有偏执的精神永存。

这时候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窸窣声。

薛齐侧过头，迅速探寻声源处。

声音逐渐嘈杂清晰。

“怎么还是进不去，我刚才倒立太空步没成功，你们谁试试倒立洗头？”

“我刚刚耍了一段街舞，没效果。”

“你那好意思叫街舞？明明是创伤复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