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原本就隐晦曲折,如何能让人猜得出来。
除了始作俑者的张皇后。
因而皇兄马上就将她禁了足,她在后宫的耳目见此情状,自然也不敢声张。
否则真的传到母后耳中,早已不是现在这般风平浪静了。
“儿臣没别的意思,只是告知母后,皇兄不会将忠臣随意处置。”
司马瞻不担心调任的事,皇兄肯定不会同意的。
母后若是跟他闹,就让他自己头疼去。
只是赐婚,他却没有十足的自信。
万一皇兄为了朝纲,真的将王梓许给他怎么办。
庾太后似乎也猜到他心中所想。
开口便捏住了他的七寸。
“那便赐婚与你,这个哀家还是有把握的。”
“母后不妨试试。”
庾太后柳眉倒竖:“你还敢抗旨不成?”
“皇兄若是罔顾兄弟情义,儿臣何须顾忌圣旨?”
“谁给你的胆子?”
司马瞻笑笑:“区区六十万西北军。”
庾太后闻言一惊,见他神色不像是说笑。
忽然觉得身上生出些寒意,将捧炉又搁在心口捂了捂。
“你可知这话要是传出去,就是死罪。”
司马瞻不答反问:
“母后也畏惧皇权吧?哪怕你方才跟儿臣认了错,下一句还是要用皇权逼迫儿臣。权力确实是个好东西,儿臣之前瞧不上,如今倒觉得可贵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母后想的意思。”
“混账!”
庾太后怒极之下,将手中的铜制捧炉砸了过去。
司马瞻没躲,让那物件实打实地在他头上凿了一个窟窿。
粘稠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糊住了他的眼。
“再说一遍,你敢造你皇兄的反?”
司马瞻带着满脸血色,清清楚楚地挤出几个字:
“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