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想同他在这件事上继续分辩,便转了个话头。
“一个功德主捐就捐了,你既这么说,哀家就信你。”
“只是你的婚事就尽快定下,哀家听说王显有个妹妹待字闺中,气度学识不啻于京中的贵女,王家的门第,也是配得上你的。”
“不娶。”
“这是什么话?”
司马瞻揖手:“儿臣说了,眼下不娶。”
“那要何时?”
“自然是有了心仪之人。”
“放肆!”
庾太后狠狠砸了下靠在腰侧的金丝隐囊。
“你想气死哀家是不是?帝王之家,真心是最不要紧的,上下和顺、繁衍子嗣才是正经。”
“那是母后的心愿,不是儿臣的。”
“你……”
“好,你既然这般忤逆哀家,那哀家就请你皇兄赐婚,有胆你就抗旨。”
司马瞻沉默半日,不知道在想什么。
庾太后将手边的茶盏复又端起来,尝了一口已经凉了,再次重重地撂回案上。
“母后……”
“儿臣自问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皇姓,对得起父皇和母后,只是在婚事上,希望母后能让儿臣自己做主。”
庾太后也略高了嗓门:“让你自己做主,你猴年马月能娶王妃进门?”
言毕又深深叹了口气。
“依哀家看,这事没有议下去的余地了,最迟明年开春,你就跟王家女郎先行纳采,现在离年下还有不到两个月,你无事时可多跟她交游接触,哀家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懂得情愫都是日久所生,只要你用点心,没有不成的道理。”
司马瞻抬起头,神色冷淡。
“恐怕要让母后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