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
阿凉在这个世界出生的地方,也差点死在这里的地方。
再次回到这里,她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波动。
回忆起往事,她心平气和。
“就是那里,那个林子边上,当时我向陛下求救的地方。”
阿凉把帘子掀开一道小缝隙,给指给燕正雅看。
她说,“那晚的雨很大,浇在鞭子伤口上,那个滋味.....啧啧,......”
疼到阿凉找不到形容词。
燕正雅抓着她的手,无声安慰。
他没有挨过鞭子,不知道多疼,但他知道雨水落在伤口上的疼痛。
很疼,疼到他想亲手了解自己,以求痛快。
阿凉回了他一个微笑,继续说,“其实,现在想起这事来,感觉好像上辈子的事一样,如果不是还记得那种疼。
我都怀疑自己在看话本子,在看别人的故事。
当时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坑里,很大的尸坑,借着闪电的 照明,我看到自己在离自己不到一臂的距离,有个瞪大眼睛的男尸。
他睁着眼睛看我,你知道那种吓人感觉吗?
我当时以为自己到了地狱。
凭这求生本能,我靠着双手爬 了上去,上去之后,又往林子外面爬去。”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挂上了笑声。
“也是我命不该绝,老天庇佑,林子外面竟是官道。
嘿.......”
当她看到由远及近的马车后,她用尽全力爬到了路中间。
她当时想的是,能被救最好不过。
不被救那就让马踩死吧,死了投胎之后,踏马又是一条好女子。
这傻逼时代,她是待的够够的了,做鬼都比做人自在。
没想到,遇到了陈路那个心软手不狠的。
把自己救了起来。
燕正雅听完,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
“你的救命恩人应该是陈路才对。”
马车外的燕修然听得脸一黑。
都快死的人了,还在给自己挖坑。
果然不应该同情他。
十年过去,肃州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连官员阿凉都不认识几个。
新任肃州知府是个英俊的年轻人,看起来和燕修然关系很不错。
两人说话时他的语气很随意。
阿凉没有影三他们的好耳力,自然不知道走在前面的两人在嘀咕她。
“这就是那位你心心念念的朱砂痣?”
魏珂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