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此类事件不胜枚举,围绕着功高震主这个问题造就了多少遗憾。
嬴政没有正面讨论乔松的对错,而眯着眼睛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所以,你认为昭襄先王做错了?”
“不……”乔松摇了摇头:“武安君本身有造反的能力,这就是错。”
屁股决定脑袋!
站在秦王的立场上,武安君白起功高震主,使得军中只知武安君而不知秦王,这就是问题所在。至于他有没有造反的心思,那没有多大区别。
因为武安君是一个典型,他没有造反心思也没有用。倘若后来者效仿武安君,立下不世功劳,却又无武安君的忠心,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那就是灾难。
故而,所谓范睢谗言只是一个理由,功高震主才是真正的原因。
后世宋太祖黄袍加身之举,可是流传千古。
乔松同样不会那么肤浅,寄希望于武将的忠心。因为和至高无上的权势比起来,所谓忠心在很多人那里,一文不值。
“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乔松怔了怔,这算是考校吗?
想了一会儿,他回答道:“调离军中,留在咸阳,荣养一生。”
嬴政皱了皱眉:“幼稚!你需知人心险恶,一味仁慈,非为君之道。”
这话把乔松吓了一大跳,怎么好端端的直接讲起为君之道了。好在他脑子转的非常快,满不在乎的嘟囔道:“孩儿不过一三岁幼童,幼稚一些又有何妨。”
称呼的转换也代表着乔松此言身份的转变,刚才是臣子,现在是孩子。
这就是年幼的好处,可以明目张胆的耍赖。
嬴政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一句:“黄口孺子。”
不过,担心武将不敢倾力作战吗?
所以在大狱中许下了那等诺言。
从那蒙恬所作所为,可知其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应当能揣摩出这小儿的用意。以蒙恬的身份,将此诺言透露出去,应当可安众将之心,又可拉拢军中诸将。加之,安抚王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