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怨我,不想我插手朝中的事务,可你又想干什么?”
孙权冷冷一笑,完全无视孙策的威严,讥讽道。
“难得你还知道勋臣派和中间派,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呵,朝中要职都被外姓把持,尤其是兵权!那季书,当年北伐徐州时就将荆州发生战事这么大的事拦下不向你禀报,已是欺君之罪。这次又在益州私自募兵!这一次又一次,都是在挑战大哥你的君权啊!”
“就因为他是你的义兄弟,你就这么信任他?我不理解!我大受震撼!那孙瑜呢?孙瑜是你的堂弟,自小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文武双全,莫说是做个统领阶的小官,做个大将也绰绰有余啊。你还是一句话就把他罢免了,让他去参加科举。”
“科举舞弊的流言不是我干的,我是带孙氏的族人争,但也是堂堂正正的争,不然族人们可不答应。再说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季书在朝中到处安插自己的人,大哥你就真没想过季书有一天会造反吗?流言未必是谣言,当详查。”
说罢,孙权冷着脸瞥向一边,看孙策有何话说。
“好好好,今日我们兄弟总算又说了说心里话。”
没想到孙权一番冷言冷语之后,孙策的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孙权一时间百感交集,眼圈竟微微泛红了些许。
孙策站起身,离开了座位,不答反问道。
“你知道这宫中为什么没有太监,只是给一些地方设了女官和女军才能进的禁区吗?”
孙权咽了咽口水,像是压下了什么,回道。
“大哥自小投身军伍,不喜欢宫廷的那套规矩。”
“错!”
孙策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
“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嫪毐这个假太监怎么来的,还不是后宫中有人想私通了,嬴政这个始皇帝防住了吗?”
“人心啊人心,世人总想走现成的老路,可不披荆斩棘怎么会有更宽的道路出来?”
“你观董卓,重用的不是他的义子就是他的女婿;你再观曹操,多是夏侯氏和曹氏的兄弟。可我偏重用外姓之人,就是要告诉天下有志之士,楚国唯才是用。”
孙权皱眉,他倒不曾从外姓士子的角度考虑过朝廷用人,但孙权并没有被说服。
“可大哥为了展示胸襟气度,在用人上太纵容他们了。就如那季书,多次越权,退一步就算他没有僭越之心,可他手握重兵,足以威胁我孙氏的皇权,这就足以给他定罪了。我还要说,大哥,孙氏儿郎有本事的人多的是,为何不重用他们?”
你觉得你可以取代季书?
孙策打量着孙权,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他踱了几步,和孙权擦身而过,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