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我和父亲很久没有联系了。”洪星低着头,不去看董无双的眼睛,她对爱人的妈妈说谎了,心中很是愧疚。

“我继父是京城钢铁厂厂长,我妈是一名作家,现在是文联主席。”

“你妈是不是叫舒文?”董无双问。

“对,您认识她?”洪星抬头。

“何止是认识。”董无双嗤笑一声,“和她还是老熟人了呢。”

这个“老熟人”说得咬牙切齿。

洪星看出来了,她婆婆和舒文有过节,赶紧说道,“我妈再婚后,我就从家里搬出来了,算算时间,已经有五六年多没见过面了。她和后来的丈夫生了个男孩,就更不会管我了。这次结婚,我也没和他们说。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以后也可以不和他们家来往的。”

洪星在婆婆面前表忠心,只差说出,如果有必要,让她断亲都可以。

董无双没说话,沈知闲呆呆地问,“妈,你是不是和星星妈妈有什么过节?”

“啧,”沈敏鄂嫌弃地看了儿子一眼,这个老四的脑袋怎么时好时坏的。就算想问,也没必要当着人家女儿的面问吧。

董无双倒是无所谓,直接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她有一篇散文曾经收录进了小学语文课本,我觉得里面的内容不适合小学生看,就上报了教育局。正好那天,舒文也在教育局,我和她就聊了几句。”

说是聊了两句,实则两人当时是据理力争,都觉得自己的观点是对的。

吵到最后,两人嗓子都哑了。

后来,教育局开会研究,大部分人也觉得这篇文章不适合出现在小学生课本上。但语文书早就印刷好,如果全部收回重新印刷,又需要花费大量人力和财力。当时国家穷得叮当响,哪里有多余的资源浪费?

教育局也没有办法,只能将错就错。

董无双和舒文都不了解真实原因,只看到了文章继续征用的结果。

因此,舒文每次看到董无双都会鼻孔朝天,有时候,还要嘲讽她两句。

“小事小事,前尘往事都过去了,以后咱们都向前看。”沈敏鄂打圆场。“无双,你看孩子们都领结婚证了,咱们就高高兴兴地接受这个事实。”

董无双斜睨了丈夫一眼,结婚不是两个人事儿,是两个家庭的事。舒文那人心气高,说话不留情面,许是经常写小说,用脑太厉害,加上要经常创作,想象一些曲折的情节,久而久之,舒文比常人更加敏感易怒。

就算四儿媳妇不想和舒文一家有来往了,但人毕竟是她亲生母亲,哪里有说断就断的道理。

董无双就怕以后这个有些神经质的舒文,会变着法儿磋磨沈知闲。

“星星,你已经和知闲领了证,和他就是合法的夫妻,受国家法律保护的夫妻,我不能也不会拆散你们,但我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用真话回答我。”

“妈,您问。”洪星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拳头,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难道婆婆知道她是假的洪辰了?

毕竟她认识舒文,也许见过妹妹,真正的洪辰。她们是双胞胎,但神情却是一点儿都不像,很容易分辨出来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如果你妈或者你同母异父的弟弟和知闲同时遇到了危险,你只有能力救下一个,你会救谁?”

“救知闲。不管什么问题,只要有知闲在,我都选他。”洪星想都没想,不带迟疑地大声说道。

董无双又问:“如果以后你妈觉得你嫁得好,有事找你帮忙,但会损害.......”

“我不会帮她,任何忙都不会。更不会帮继父一家。我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妈,您放心,我已经和知闲结婚,以后只会以我们小家为重。”

“当然,我也会孝敬您和父亲。舒文生下了我。但没带过几天,我是外婆带大的。外婆已经过世了。至于舒文,前两年,我已经给了她一笔钱,她的生育之恩也还清了。”

还不等董无双说完洪星就抢先答道。

表情无比真挚,语气也是十分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