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九四五年八月份苏联向日本宣战以后,日本关东军战败,在东北向苏军缴械投降。那个时候,国民党也企图和我们争夺东北,虽然中央还一时确定不了是‘向北发展’还是‘向南发展’,但朱老总依然下令十六军曾克林司令和唐凯政委率部队挺进东北,接受日伪军投降。当时这位老首长就在十六军,自然也就跟随部队去了奉天。
日本人虽然已经宣布投降,但还是有不少日军士兵不甘心失败,依然在各地作威作福,残害百姓。那一次是在太平房火车站附近,几百个日军的残兵凑到一起,杀害了当地的民兵队长,还抢了一辆装甲火车,所以上级就抽调了一百多名战士,前往太平房火车站,消灭这些鬼子,保护老百姓。当时被调过去的就有这位老首长所在的部队。
老首长和他的战友们很快就消灭了这些鬼子,在打扫战场时,他们从几个被击毙的日军士兵身上找到了几本证件,那证件上写标注着日军士兵正是来自3357部队
林雨转述的那位老首长说的这件事大概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日本侵略者在宣布投降后又制造的一起惨案,叫做‘太平房惨案’。
尽管日本已经在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无条件宣布投降,两天后日军大本营也下令关东军停止一切战斗行动,但日军在东北的恶行并没有就此停止,反而还在继续制造血案。
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一日黄昏,位于辽宁省朝阳县的太平房火车站驶入了一辆巡道车。从车上下来十二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士兵。这些日本士兵一路骂骂咧咧的冲到了车站值班室找到站长赵濂铭,要求他给他们提供食宿。赵濂铭联系了当地治安维持,得知消息后,治安维持会会害怕这些日本士兵借此闹事,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吃饱喝足后,这些日本兵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准备乘坐巡道车继续向东逃窜。这时正好有一列火车准备进站,按照铁路规定,巡道车必须要让行。但是这些日本士兵根本不听劝阻,执意要求满载劳工的火车倒退回去,给他们让出轨道。
面对这样的无理要求,受够了十四年的亡国奴屈辱,此时已经知道日本战败投降的百姓和火车司机坚决不给他们让路。日本士兵见状,竟然强行爬上车头,自己扳闸倒车。火车司机赶忙出手制止,没想到日本兵竟然开枪打伤了司机的手臂。
日本士兵嚣张的气焰和蛮横的行为激怒了车上的老百姓,他们高喊着“都投降了还敢这么嚣张,打死这帮野杂种。”。日本士兵见状,拉开架势就准备向手无寸铁的中国百姓开枪。见此情形,负责车站治安的警卫队长于黑子率领部下赶到,毫不犹豫的向这些日本士兵开枪射击,十一名日本士兵被当场击毙,但是有一人趁乱逃跑。
这名逃跑的士兵一直跑到了金岭寺车站,遇到这正在这里集结的另外一支日军连队,便向他们求助。
八月二十三日,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日本士兵乘坐一辆装甲列车从金岭寺站出发直扑向太平房车站。幸亏当时的铁道工人得知了这个情况,故意将道岔扳错,使日军的装甲列车脱轨,赢得了给太平房车站报信的时间。
可接到铁道工人报信的是太平房车站维持会的那帮软骨头领导,他们接到消息后只顾着自己逃命,并没有把这一情况向当地群众进行通知,这使得一场灾难在没有丝毫预警的情况下降临到这些无辜群众头上。
八月二十四日下午,日军的装甲列车抵达了太平房火车站。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日军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包围了太平房火车站。在包围过程中,日军见到中国人就杀,离得远的就开枪,近的则使用刺刀挑死,甚至连躲在草垛中的孕妇都没有放过,用刺刀将她的腹部划开,将肚子里的婴儿挑了出来。
在日军的三面包围下,没能及时逃脱的百姓遭到了残忍的屠杀,八十四位村民被害,二百四十六间房屋被烧毁,这伙日军的残忍行径给当地百姓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创伤。
最终这些逃亡的日军在闻讯赶到的我国军队的追捕下死伤殆尽,残部也只能丢掉武器束手就擒,但遭受了十四年殖民统治的当地百姓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好不容易盼来了抗日战争的胜利,竟然还会遭到已经宣布投降的日本士兵的屠杀,也没想到这些刽子手将来还有一天能够全身而退的回到日本。
转述完老首长的话,林雨特意强调,“那位老首长现在九十多岁了,有些东西他是不是记得很准确也没有办法考证,毕竟我们有关抗日战争的所有历史记录中都没有出现过这只3357部队的记载,也有可能是他听到3357这组数字以后,意识发生了混淆,把这组数字当成了曾经与他作战的日军部队的番号了。而且即便是这个日军3357部队真的存在,那它和你要找的这个研究所也未必能产生什么联系,所以你就当成故事听一听,没必要过分的执着有些事情可能找到答案还不如没有答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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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可以听出林雨话外的意思的。他劝林恩不要过分执着,一是做了这么久的调查,这个3357研究所始终无迹可寻,再找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们只会白白浪费精力;二是虽然3357这四个数字找到了一些来源,但它涉及到的是一支侵华日军部队,对于那段历史,每个中国人都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旦我们找的3357研究所真的和侵华日军3357部队有什么联系,那就像林雨所说,真的未必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林恩是否也听懂了林雨话里的意思,又闲聊了几句,向林雨道过谢后林恩就挂断了电话。
我们俩都沉默了一会儿,林恩先开口问我到:“三九,你说我们找的3357研究所和那个3357部队会有联系吗?”
“当然没有可能。”我十分笃定的说。
“一支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侵略军部队怎么可能和八十年代依然存在于中国的研究所发生关系,就像林成说的,那个老首长年纪大了难免糊涂,肯定是记错了。”
事实上我和林雨的想法是一样的,不管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我都不想再查下去了,这样对林恩讲,也是希望她能够甘心放弃。
但琳恩显然是不肯死心,依旧站在那里皱着眉,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我没再说什么,就静静地陪着她。
跳广场舞的人群开始散了,广场上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离开公园往家走,我轻轻地唤了林恩一声说,“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宝龙阁吧。”
林恩回过神冲我点了点头。她的外套还在我怀里抱着,我想帮她穿上,可刚要抬手才发现,从刚才拉起她到这里来接电话到现在,林恩的手就一直被我握着没有松开,这是她细嫩的小手还在我的手里。
我赶紧放开林恩手,不好意思的看向她,可林恩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伸手从我怀里拿过她的外套,说了声走吧,就率先迈步朝宝龙方向走去,我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