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怔怔的看着信纸,刘文汉从李钰手里把信纸拿了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又把信封拿过来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内容,寒风吹开了屋门屋里温度顿时骤降,刘文汉赶忙去把门堵住,走到李钰身边把身上的衣服披在了李钰身上,随后坐在椅子上担忧的看着他,李钰缓过神来跟刘文汉说道:“挺好,起码还有信邮寄过来,证明他还没事儿。”
小主,
他把第四封信放在了盒子里,把盒子塞到了枕头边上,内心隐隐的越来越不安,这种不安自从看到南方政府迁都之后开始,他仿佛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刘文汉躺在李钰的身边见李钰眼睛怔怔的望着屋顶,他思索了片刻,随后微微的撑起了身子跟李钰说道:“我明天去找他!”
李钰被刘文汉的话吓了一跳问道:“找谁?”
“郝临安!”刘文汉有些生气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我把他带回来,再也不能让他跑了。”
李钰看着刘文汉坚定的表情,伸手把他按回了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说道:“算了,这兵荒马乱的万一出什么事......。”随后又忍不住的说道:“各有各的造化。”说完把蜡烛熄灭,屋里顿时陷入了黑暗,刘文汉在黑暗里面听到了微微的一声叹气。
这些天随着沦陷的地区越来越多,阳谷县的难民也越来越多,李钰这几天有些忙,陈巳扬的商行做的事情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一天鸠山子夫找到了坐在账房里的李钰,李钰正在拨弄着算盘,抬起头就见到鸠山子夫站在门口,李钰先是一愣随后问道:“找我有事?”
鸠山子夫犹犹豫豫的上前,随后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李钰现在对他们穿的这身黄色军装有些抵触,随后他摊开手指了指陈巳扬的房间说道:“我姑父这几天都在青榆市,没来阳谷县,你所是想找他可以去青榆市。”
鸠山子夫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李钰听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鸠山子夫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出了账房,李钰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见他走了出去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把方才做的真账本拿了出来填上最后一笔又把它藏到了柜子里。
他看时间不早了,一个人出了门准备回李宅,走到长街的时候突然像是有人在召唤他,他往回家的反方向走去,一路上路过了郝临安给他买的糕点店,一家郝临安给他排队买的糖炒栗子,一个郝临安挑了半天才挑出来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架子,一家郝临安说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带他来吃的阳谷县最好吃的酒楼。
他走啊走,走到了已经灯火黯淡的教书房,教书房前面寂寞的梧桐树耸立在冰天雪地里,他慢慢的走了过去,抚摸了一下郝临安曾经抚摸过得树干,他觉得身后刮过了一阵微风,风不冷,柔柔的轻轻地,树枝上一片一片的雪花被微风吹过下来在李钰身边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这时候县里的寺庙里的大钟被风吹动跟木桩碰撞到一起发出巨大的钟鸣声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阳谷县上空。
李钰伸出手接过从树上飘落下来的雪花,这时候教书房门口的灯亮起,微微橙光照应在他被冻得通红的脸上,他突然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含泪,看着从树上飘过下来的雪花喃喃自语道:“下雪了。”
耳边出来一声又一声的寺庙战鼓的声音,他小小的身子倚靠在一个人的身上,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正巧一个梧桐树叶掉落在他的眼前,他赶忙起身看到郝临安一脸温柔的看着他轻轻的说道:“你醒了?”
李钰看着周围的环境,寺庙古刹,秋后暖阳还有倚靠在树下睡着的李盛灼,李钰的身上的衣服滑落了下来,郝临安微微起身把衣服捡起重新披在李钰的身上,郝临安说道:“要是困了再睡会儿。”
李钰从他的眼眸里见到自己五六岁的样子,他看着年轻英俊的郝临安赶忙摇了摇头说道:“不困了。”声音稚嫩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郝临安朝他笑着指了指李盛灼说道:“咱俩现在跑了把你大伯留在这里好不好。”
李钰看着熟睡的李盛灼,又看了看一脸坏笑的郝临安,突然玩性大发的点了点头,郝临安看李钰的样子顿时一笑把他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点了点他的小鼻子说道:“你啊,没良心。”
古刹檀香弥漫,李钰觉得困意袭来,郝临安把他抱在怀里温柔的说道:“困了就在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