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再次的点了点头,郝临安无语的转过了身子就要把窗户关上,李钰着急的走向房门,朝里面探进身子问道:“到底可不可以嘛。”
郝临安手里拎着一件外套出了门,回头见李钰没有跟上来,他刚才严肃的表情立马堆满了笑意朝他伸出手,李钰高兴的跑上前牵着他的手出了门。
两人走到梧桐树下的时候发现教书房已经改成了日本学堂,这里都是些阳谷县的孩子们在由日本的老师教育,李钰走到梧桐树下抬头看到被一个冬天所掩盖的枝干抽出了新芽,在阳光的照射下嫩嫩的,翠绿的,李钰摩挲着粗糙的树干,脑海里突然想着当年种下它的人会不会想到当年的细致嫩芽如今已经长到了参天大树,郝临安走到了李钰的身后伸出手也抚摸着树干,跟李钰轻轻的说道:“这树是不是长粗了一些。”
李钰朝右上方看着郝临安的胳膊粗壮又布满了青筋,就仿佛像是这棵梧桐树一般的不知道多少次护着自己周全,只听他缓缓地开口说道:“当年,你替我大伯去南方参军去剿匪,走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我在这棵梧桐树下等到了你回来,后来,我大伯跟我大伯母也离开了这里,直到有一天我大伯自己一个人回来,也是在这棵梧桐树下我等到了他,现在他走了,你也会走的,那我就还在这里等,直到等你们回来。”
郝临安一只手拿着衣服,一只手抚摸着树干,听到李钰的话顿时僵在了原地,还没等他说话,教书房传来读书声,可这次的读书声再也不是他们当年听到的流传千年还被人念叨的之乎者也,而是他们听不懂的日文,李钰转过身子看向郝临安,郝临安低头两人四目相对,李钰说道:“尽管他们很着急让你去,你可不可以等我过完了生日再走。”
郝临安眼睛紧紧的盯住李钰,半天才开口:“你看到了?”
李钰点了点头,在刘文汉最后一天送蛋糕的时候,这个糊涂的刘文汉把南方政府发来的电报和他从店里买来的蛋糕放在了同一个兜里,他不知道的是蛋糕只能托举着,像他这样揣进兜里奶油就会流出来把电报沾到了纸盒的地下,两人在打闹的时候李钰坐在床尾一下子就摸到了那封电报,一个念头让他一定要打开看看,于是就看到了军队缺人征兵,速叫郝临安回到军队里。
李钰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曾着两人不注意把电报塞进了刘文汉随后扔在地上的衣兜里,李钰在他们吃蛋糕的时候还装着给刘文汉叠衣服,当时刘文汉还在调侃他怎么对他如此好,是不是要求他办什么事情,李钰在内心哀嚎:“我想让你把他留下来。”
郝临安听到李钰说完了前因后果,他这才知道为何那晚李钰倔强的要跟他们头对脚的睡觉,郝临安还说要是闻刘文汉一晚上的臭脚,做梦都是臭的,结果半夜的时候他们听到李钰在梦里微微的哭泣,两人轻轻的起身借着月光看着他熟睡的样子,郝临安轻轻的说道:“肯定是让你着臭脚给熏的。”
两人分别躺在了李钰的两边,轻轻的拍着他让他的梦里不必害怕,醒了有他们。
郝临安自从知道了上级的命令之后,故作没接受的样子,刘文汉看着他不断的拖延时候,有时候急了说道:“你要是再不走,小心他们来抓你,到时候把你的小少爷也抓走!”
郝临安算了算时间无奈的说道:“不管怎么都得把他的生日过完吧,他就要十八岁了,我怎么都得看他把生日过完。”
刘文汉同样无奈的说道:“十八又能怎么样,对,十八了能成婚了,你不会还要等他成婚生子之后再走吧。”
郝临安无言以对,刘文汉只能说道:“算了,我打份电报给大少爷吧,希望能拖延就拖延一段时间,好在现在两方合作编整军队,等军队合编完成了,你不走也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