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谷而上山崖,进入松林不多时,茫茫雪霰交织如幕,如松散小丸扑面,夹杂凛冽朔风寒,噼里啪啦一通打得人愈是头晕目眩。
宁修肃这一路扶着嶙峋乱石,好不容易走至山巅,雪中无径,只余无数顽强的寒松挡住了些许雪粒。
裂缝中浊气太浓,自伤处而侵入血脉,浑身好似一寸寸被虫子啃噬。
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咬了咬牙,强行打起精神,也不知为何,忽觉衣怀中的小蛇,这一路行来安静异常。
忍不住伸手去探了探衣间,却并未发现踪迹。
什么情况,弄丢了?
这一时慌乱,直到听见一声呼噜声。
如今太疼,聚不了心诸之力,他在漆黑之中唤道:
“花见败?”
“呼~”
听见对方回应了一声。
宁修肃才微微松了口气,“你在哪呢?”
花见败不回答,他身上有不少皮外伤,偏生这时感觉一丝丝疼痛之意被抚慰了。
在漆黑之中,感官对于细微处分外敏锐,料想对方此时极为不可思议地趴在伤口处,宁修肃更是诧异几分。
花见败化作小蛇模样,一直在温和的衣怀里透不过气,加上血气吸引,忍不住顺着从宽松斗篷处钻了出来,趴在他胳膊上。
它雪白信子伸缩,很自然地舔了舔因霜冻而冷硬的伤口,化开的清甜十分可口,忍不住陶醉几分。
“你……在治伤么?”
宁修肃在风雪交加中,都快麻木了,抬起胳膊有些不解。
花见败反应过来,是被自己的变态行为吓了一跳,对于化龙的他来说,他身上气清兰麝的血香太过甘鲜,实在令人抓狂。
它赶紧一个灵动转身,滑进了衣袖口,不禁又想起来那个可怖梦境……
如今就算是再怎么诱人,也是不敢逾矩半分,只好很焦躁的把头埋进衣袖夹层里,抱着尾巴缩成一团。
宁修肃不知什么情况,问道:“你怎么了?”
它又探出拇指大的龙首,轻轻动了动:“呼呼……”
花见败说不出言语,又是忧惧又是难捱,本来是想帮忙驱些疼痛,可现在只能佯装一副欢脱模样,表示很好。
“呼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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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见败又轻轻发出声响,这听上去神采奕奕的,应当没什么大事……
宁修肃没在管别的,此处寒冷侵肌砭骨,寻思得先找个避风雪的地儿,休息一会儿。
天沉如墨,云涌似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