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封一听,心里暗叫不好,曾程是有备而来。他立即看向王安,眼里满是怀疑:是不是你这小子走漏了消息?
王安连连摇头,满脸的冤枉:大人,属下冤枉啊!
曾程见状,轻笑一声,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杨大人莫要再看王大人了,下官的消息,可不是从您这五城兵马司这里得来的。”
杨封面露难色,满脸为难地说道:“查出的凶手竟是秦王府的侍卫,这…这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
曾程神色一正,严肃说道:“你们不是已经查到了人证和物证吗?只管如实禀报上去,至于信与不信,自有陛下和各位大人定夺。”
他语气一转,咄咄逼人:“你说是不是,杨大人?”
“你这折子,莫不是要我请燕王殿下来,由殿下亲自请您写?”
想到燕王那冷面王爷,杨封顿时冷汗涔涔而下。他心一横,牙一咬,硬着头皮说道:“曾大人莫急,下官这便来写!”
曾程手一伸,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架势仿佛在说:你今日若不写,我便不走了!
杨封满心无奈,只得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案前,磨墨提笔。
曾程目光锐利,紧盯着杨封笔走龙蛇,一字一句地写下奏折。
墨迹在雪白的纸张上缓缓晕染开来,杨封此刻的心情,也随着这墨迹一点点变得沉重而暗沉。
尤其是写到“秦王府侍卫”这几个字时,他只觉手中的笔重逾千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下定决心写了下来。
杨封写完最后一个字,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座沉重的大山。
他抬手唤来小吏,将奏折递了过去,声音疲惫地说道:“送往司礼监。”
小吏领命,快步离去。
曾程这才拱手作别:“杨大人公务繁忙,下官便不叨扰了,告辞。”
杨封如蒙大赦,额头上的冷汗还未干透,脸上却已堆满了殷勤的笑容,说道:“曾大人慢走。”
待曾程身影消失在门口,杨封立刻捂住额头,脚步虚浮地向后一倒,险些跌坐在地。
王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关切地问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