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溪听到这话，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否定：“以前或许是，但……”

“不是的。”凌飞宇却打断了她的话。

他快速说道：“我们都知道，你在意的是他跟云雪瑶之间的事情。有段时间，燃哥确实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困惑，所以那一阵子，他选择和你保持距离。但他并没有转头就去找云雪瑶，而是用工作麻痹自己。想给自己一些时间和空间，来梳理自己的情感。”

“你和燃哥在一起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他在感情方面，其实是比较迟钝的。所以当你突然跟他提离婚的时候，他才慌了神，找我给他出主意，想要挽留你，让你回心转意。”

凌飞宇看着陷入沉默的宋林溪，义正言辞地对她说道：“宋林溪，燃哥在意云雪瑶的救命之恩不假，但他更在意的，一定是你！”

宋林溪听到这话，目光落在凌飞宇那张异常认真的脸上，不禁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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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在说什么吗？”

她问了一句，语气不自觉带上淡淡的冷意，说道：“在我和云雪瑶同时掉进海里的时候，他第一选择是去救云雪瑶，当时我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远……”

说起那件沉痛的往事，宋林溪哽了一下，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她呼出一口气，面露释然地说道：“算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提起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凌飞宇，我希望你和梁月好好的，祝你们幸福。”

说完，宋林溪拉开车门，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

凌飞宇犹自思索着什么，没来得及阻拦她。

等他回过神来，宋林溪已经坐着车离开了。

凌飞宇“哎呀”一声，连忙掏出手机，翻出宋林溪的号码，拨了过去。

车子。

看到凌飞宇打来的电话，宋林溪不禁皱眉。

她根本不想再听凌飞宇说刚才那些话。

宋林溪咬咬牙，索性当做没听到似的，任由电话铃声响着，直到自动结束。

手机保持着安静。

还好，凌飞宇没再继续打过来。

宋林溪正要松一口气。

前排，司机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这是凌飞宇给宋林溪安排的车子，司机自然也是他凌家的人。

司机立即接了电话，便听凌飞宇说道：“开免提，我有话跟宋林溪说！”

司机立即将免提打开。

然后，宋林溪便听到车载音响里，传来凌飞宇异常严肃的声音：

“宋林溪，我知道你不想再听这些话，但关于当初游轮上发生的那事情，我有必要告诉你真相！”

宋林溪不以为然，“什么真相？你不会也要说，顾燃当初虽然没第一时间救我，但最后还是跳进海里把我救了起来，并且因此遭到徐家的刺杀，险些丧命。所以，我始终欠了他一条命，要对他心怀感激，是吗？”

这样的话，宋林溪已经从蒋晴嘴里听过了。

实在没兴趣再听第二遍。

然而，凌飞宇却否认道：“不是的！”

他清晰明确的嗓音，在车厢里响起：“我是想告诉你——燃哥当时第一时间跳进海里，想要救的人就是你！”

宋林溪愣了愣，随即好笑道：“凌飞宇，你真没必要这么替他说话。虽然你们曾经是最好的哥们儿，但显得，你不也跟他断绝关系了么？甚至，连见了面都要躲着……”

“我、我那是有原因的。”凌飞宇迟疑了下，咬咬牙，还是决定先把那件事说完：

“当时你和云雪瑶同时掉进了海里，天色那么暗，根本看不清你们的脸。燃哥也只能凭借你们身上穿的衣服，分辨你们俩的身份。”

宋林溪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

衣服……

不等她深想，凌飞宇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云雪瑶身上穿的，是燃哥特意为你准备的晚礼服，他自然而然地就把云雪瑶当成了是你，先把她救了上来。发现救错之后，他立即毫不犹豫地跳进海里，又去救你……”

听到这话，宋林溪呼吸微窒。

所以，顾未寒当初之所以第一时间去救云雪瑶，是因为她穿了自己的礼服。

他真正想救的人，是自己？

遥远的记忆深处，突然浮现出一个陌生的画面。

那是她沉溺在海水中，即将彻底坠入黑暗之中时——

有一只手朝她伸过来，牢牢拽住了她无力的手腕，拉着她拼命向上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