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豪与理所当然。
得,这意思不就是她非得出席不可吗?
连骆相都亲自前往,她若缺席,恐怕会引发诸多不必要的猜疑与议论。
闫洛悠无奈地妥协道:“家宴安排在何时?”
洁儿恭敬地回道:“就在今晚。”
“那王爷此刻身在何处?”闫洛悠继续询问。
“应该在书房处理事务。”洁儿如实回答。
“好吧,那我晚上便与他一同前往。”闫洛悠做出了决定。
“是,奴婢这就吩咐管家为您准备一套新衣。”洁儿小心翼翼地提议。
“不必了,上次在闫记绸庄定制的那两套就足够了。”闫洛悠摆了摆手。
“可娘娘,如今已是深秋,那两套恐怕会有些单薄。”洁儿提醒道。
“那便随便找一套合适的便是。”闫洛悠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不过是吃顿饭,何必如此隆重?”
洁儿闻言,连忙解释道:“虽是家常宴席,但毕竟是宫中的宴会。”
“您本就鲜少进宫,此番定要精心装扮,以免落下话柄。”
“好吧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
闫洛悠不想再继续听她絮叨,便道:“那你让管家去闫记绸庄再取一套新衣来。”
“是!”洁儿应声退下。
闫洛悠望着桌案上那张被她涂鸦得面目全非的纸,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即揭下,重新铺上一张洁白无瑕的宣纸。
哼!这个活阎王,到现在都不肯现身。
闫洛悠心中愤愤不平,拿起笔来,在纸上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乌龟。
“让你总躲着我!”闫洛悠气呼呼地在乌龟的鼻子上重重地涂了一抹墨色。
“我要把你画得丑不堪言!”
说着,她又在乌龟的脸上添了几道滑稽的胡须。
“来来来,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英俊潇洒得紧呢!”
“我送你一窝搔首弄姿的母乌龟如何?”
闫洛悠边说边笑,纸上瞬间多了十几只形态各异的母乌龟,每一只都显得那么丑陋而滑稽。
“怎么样?够了吗?不够我还能继续给你添上!”
闫洛悠越画越兴奋,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在这纸上。
突然,手中的笔猛地一颤,眼前的杰作被一只大手无情地抽走。
“嘿!我还没画完呢!”
闫洛悠一转身,只见东阳晟睿脸色阴沉如墨,正瞪大眼睛着她的“杰作”。
“哈哈!王爷您怎么有空来了?”
闫洛悠心中一紧,随即故作镇定地坐了回去。
她慌忙将手中的笔放下,低着头不停地玩弄着双手。
完了,这下诋毁他的事情恐怕是暴露了。
在晨曦初露与暮色渐浓之间,命运的玩笑似乎总能找到那微妙的缝隙。
不偏不倚,恰巧在闫洛悠沉浸在墨香与纸面的乌龟涂鸦之际悄然而至。
那一刻,她的心情犹如被乌云悄然遮蔽,轻声叹道:“运气,真是个淘气的孩子。”
东阳晟睿,那双眼眸深邃如夜空。
此刻正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俯视着她,语气中带着一抹不容忽视的寒意。
“你这画布之上,勾勒的究竟是何物?”
闫洛悠的心中咯噔一下,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声音细若蚊蚋。
“那是一幅家族的温馨画卷——”
“一只悠然自得的大乌龟,携带着一群活泼可爱的小乌龟,在波光粼粼的水边嬉戏。”
她边说边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样的解释应该足够温婉又不失趣味,画乌龟一家总不会引发太大的风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