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中,陈凌珍身着一袭妆花罗长褙子,端庄不足,却是富贵非常。
初回盛京城时,她尚带着未经世事的青涩懵懂,在一段时间的宫廷生活后,她眼中的灵动憧憬,已经被世故和算计悄然淹没。
随着殿外天空一道惊雷落下,她神情变得愈发不耐起来。
宫人走过来,伸手搀扶着她,低声说:“娘娘,已经让人给三老爷传过话去。您不要太着急,仔细着腹中的龙子。”
太医院中的妇科圣手刘太医,还有陈家前后买通的几个太医,他们都说她腹中这一胎是个男婴。
就连伺候过姑母的吕山还有嘉雯,说她肚子尖尖的,定会是个皇子。
曾经都怀有男胎的两个姑母,在她们怀有身孕之时,都是这种孕像。
陈凌珍垂眸看着自己凸起的肚子,陈家出过两位宠妃,即便圣上是慧嫔所生,那两个姑母都算是不得善终。
一位死在冷宫,一位常伴青灯古佛。
看着殿外变得愈发密集的雨帘,陈凌珍扶着肚子,在内殿缓慢踱步起来。
储秀宫朱红色的宫门缓缓被推开,掌事宫女一手执着伞,自己却是半个身子暴露在雨中,态度恭敬护着一个身着深蓝罩甲之人。
那是金吾卫最普通不过的士兵服装。
宫人见掌事姑姑走过来,忙不迭的打开门,待看清金吾卫的样貌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见过三老爷。”
陈正德走了进来,在身后地毯上留下几道潮湿的脚印。
陈凌珍曲身行礼,双手递上一杯热茶道:“三叔,天气寒凉您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吧!”
陈正德坐在罗汉床上,抬头用手指敲了敲身旁桌几:“说吧,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我冒着风险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