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舍得走出温柔乡的李癞子回到了家中。
大大咧咧的李癞子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大声喊道:“臭小子,几点了,还不起床!”
刚喊一嗓子,李癞子就后悔了。
只见我身着棉衣,浑身脏兮兮的,看到这一幕他就清楚,我肯定又干了什么大事情,以至于疲惫得我到家之后倒头就睡,连脱衣服的力气都不剩丝毫。
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只见李癞子心疼的说道:“大儿子,你再睡会,我,我不打搅你。”
“没事儿。”
我浑身酸痛的坐起身来,哈欠连篇的说道:“醒了就醒了,的确是有点累,其余的没有大碍,你也不用担心。”
“昨天晚上给黄皮子恶心的不轻,之后一段时间你也留神一些,免得被黄家迫害。”
李癞子用力的点了点头,如今的他年纪已经大了,仰仗的黑山也是迟迟没有动静,对于李癞子而言,他不给我添麻烦,已经是他内心最大的宽慰了。
我晃了晃脑袋,清醒些许后问道:“春寡妇的被窝暖和不?你这家伙连家都不回了……”
李癞子嘿嘿一笑,老脸通红道:“挺暖和的,咱这辈子,也算是尝到甜头了。”
“嗯……”
“注意身体吧……”
我摸了摸肚子,岔开话题道:“癞子,我饿了。”
李癞子二话不说,立刻开始准备早餐。
只不过,早餐还没有弄好,我们家便来了客人。
何庆带着忧心忡忡的刘大夫来到了我们家,和李癞子打过招呼之后,二人便直入主题的对我询问起来。
“小何苦,事情解决了吗?”
刘大夫慌张的问道:“王虎还昏迷着呢,你看这事儿……”
说着,刘大夫将装着钞票的信封递给了我,很是有诚意的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将信封收好,随之说道:“抱歉,我尽力了,但我没办法解决。”
听到这话,刘大夫与那何庆皆是一愣。
要知道,自打我成为出马先生之后,在望山村接的每一单看事儿生意都是圆满解决,谁曾想,这一次,我竟然阴沟里翻了船。
对于此事,我可谓是有心无力。
苦魂的确被解决了,但苦魂的消散,与那辟邪鬼的存在与否没有直接的关联。
辟邪鬼是程然的鬼目之一,以我现在的本领根本没法撼动程然所代表的百目鬼,至于苦魂的消散,只是确保辟邪鬼不会真正的百无禁忌,但想要通过化解辟邪鬼目来救出王虎,我做不到,也没这个本领。
钱我会照收,这是我的规矩。
毕竟事先我就说好了,不管事成与否,看事儿的钱一分不能少,只是他们没想到,这小小的村子,真有我看不了的事儿。
刘大夫面色复杂,一时间被无法解决的说法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好人何庆则是打起了哈哈,同时试探的问道:“何苦,这一大早的,可别开玩笑啊。”
“王虎既然是招惹了脏东西,哪能是你解决不了的,你小子本领大,有什么难处提出来就好,是不是钱不够,咱好说好商量,还能再加一些。”
“都是邻里街坊,能帮衬一下就帮衬一下吧。”
我目光坚定的看向二人,再次补充道:“我说了,我已经尽力了,王虎没办法苏醒过来,我只是个普通的出马先生,并非是万能的神仙。”
“你们回去吧,此事到此为止。”
刘大夫颓废的坐在了炕边,他六神无主的嘟囔道:“完了,这官司,我哪能吃得起啊……”
何庆微皱眉头,小声问道:“小何苦啊,这看事儿不成,也要收两万块吗?要不咱少要点?”
疲倦不堪的我将信封拍在了身旁,冷声道:“你这么大个人,知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钱就在这儿,你敢拿吗!”
被驳了面子的何庆讪笑摇头:“我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老刘啊。”
何庆抓住了刘大夫的手臂,说道:“咱想想别的办法,估摸着小何苦也是折腾了一整晚,先让他好好休息吧。”
紧接着,何庆就强行的带着刘大夫离开了我家。
在二人离开之后,李癞子端着饭菜走进了屋内。
“大儿子,你这是生气了?”
“生气倒是不至于。”
我摇头叹息道:“我只是告诉他们,看事儿钱是规矩,但不管钱多钱少,并不代表着事情一定会让他们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