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不赞同北铭皇室的做法,可这片土地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故土,仅凭这点,他就不可能轻易反叛。
江宴川瞥了一眼被重新放到桌面的茶盏,想到小家伙实时监控屋内情景,又在梁奇略有攻击意图后马上跑来的情景,唇角不由勾起一抹不甚明显的笑意。
被梁奇略恰好捕捉到了:“???”
有病?
江宴川肃容:“您先别急着拒绝。”
“北铭被攻下是迟早的事,若您实在不愿,也可先带着谷内众人前往大瑞,”身居高位的年轻帝王谈判时总是直来直往,“北铭的子民最多只需再受你们皇室折磨三个月,就也可以归入大瑞,安度余生。”
“只是,届时北铭还能剩下多少子民,孤可就说不准了。”
梁奇略:“……”
梁奇略的眼神再次挪向刚被他放下的茶盏,手指微微发痒。
片刻,他还是没能忍住,拿起茶盏,准备再次扔到对面——
“咚咚咚——”
“梁爷爷——”小家伙的声音隔着门板再一次传来,“金髓丹不需要的话,小还丹需要吗?”
梁奇略这一生全部的心神都用在了研究行军作战之上,对这些丹丹药药都不甚熟悉,闻言满脸莫名地道了一声:“多谢澄澄,梁爷爷暂时也不需要的。”
“哦——”
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后,小家伙又走远了。
攻击被打断了,梁奇略又一次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江宴川方才的话精准打中了他的七寸。
北铭皇室虽负他良多,但北铭的子民,又何尝不是同他一样,皆是被皇权压榨的苦命之人?
江宴川见梁奇略的眸底闪过纠结的神色,决定为这场谈判加上最后的一把火。
“或许您还不知道,”江宴川深深看向梁奇略的双眸,“此次北铭皇室决定剑走偏锋,将染疫将士的腐肉刮下,准备掺入我大瑞将士的餐食当中。”
梁奇略呼吸一滞。
残忍的真相就这样迎面向他甩了过来,梁奇略被砸得头晕眼花,只觉得胸口那一处都跟着疼了起来。
他重重拍向了眼前的桌案:“岂有此理!他们简直就是疯——”
“梁爷爷?”
江映澄听到拍桌子的声音,还没确认好两人谈话的内容,就飞速赶了过来:“你还好吗梁爷爷?”
【是在准备打澄澄的父皇吗梁爷爷?!】
【您听过“拿人手短”这句话吗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