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了吗,远处那艘飞舰,就是这次演武仪典的比武赛场--竞锋舰。”
“远远看来,倒也不算特别。”椒丘将扇子撑开说道。
“这艘竞锋舰,是以罗浮退役舰船改造而成的,在演武仪典正式举行前,暂时还不准人们登陆。”
“但明日钟声响起,礼炮绽放,彦卿将代表仙舟罗浮云骑军,站上擂台,接受四方骁勇之士的挑战。”
“彦卿自小就被将军带在身边,教授剑术与兵法,每日挥剑斩击一万次,刺击一万次,如是往复,如是往复..我明白,我和一般的孩子似乎不太一样,我从来没有羡慕过他们拥有的玩具和自由,也从没觉得一心练剑是什么枯燥,艰难的事情。”
“即便是登上战场,斩阵杀敌,在与那些恶形恶状的孽物交锋时,我也一无所惧,我每天都能感觉自己在不断变强,变强,再变强一点,一次次将胜利握在手里,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了。“
“但后来,我接了某人一剑,那一剑将我原本完满无缺的自信斩得粉碎,在那一剑到来的瞬间,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这也许就是椒丘先生所说的「死生刹那,万念成空」吧。”
“在那之后,彦卿不得不低下头去,将这些碎片一片片拾起,拼合,试图重新拼出过去那个快乐的自己,但无论怎么做,我似乎都无法再现往日的心境了。”
“我时不时会问自己,我究竟为何而挥剑?如果注定要面对下一场失败,我又为何要继续挥剑?是为了找回胜利的快乐?为了回应将军的期待?还是为了留下云骑功勋?”
“将军能指教我剑术,却不能教我挥剑的理由,他对我说,挥剑的理由,必须由我自己寻得,为此,彦卿百般苦恼,辗转反侧。“
“但与椒丘先生这番畅谈,彦卿心中已有了答案。”
“唉..我明白,罗浮的孩子真是太苦了,那你有什么想说的,云璃小姐?”椒丘问道。
“我..没有彦卿小弟这样的梦想,我之所以要挑战守擂竞锋,只不过是因为答应了爷爷,想赢下他赠给演武仪典的宝剑。”
“我父亲是朱明仙舟的匠师,只因他的一念愚蠢,许多人死在了他所造的魔剑之下。”
“我从小时候起就明白,许多人的手中根本不配持有任何武器,准许他们握剑,就是对无辜之人的残忍。”
“每当遇见有人配剑,便难免手心痒痒,想要从他手里夺下武器,这不是..彦卿小弟要为这次演武仪典守擂嘛,我好心上场,以免宝剑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