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柚挠了挠下巴,原本要回家的脚步拐了个弯去了地里。
果真如陈忠海所说,其他人都在脚步匆匆的从天井里挑水过来浇灌庄稼,而陈忠海则是在岑杨的帮助下,坐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
身边还躺着几个人,一看就是身体不堪重负已经倒下的病人。
陈忠海的身边还放着一个大木桶,里面是烧好的药水,谁中暑了就抬过来灌一碗下去。
虽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但温度没有丝毫减弱,忙碌的人们额头豆大的汗珠,有的顺着脸颊流进脖颈,最终被衣服吸收。
有的却直接顺着额头砸到地上,尽管如此,仍然没有一个人叫苦,更别说放弃。
担过来的水一瓢一瓢地浇到庄稼根底下,土地表面只是湿润了一小会,很快就又恢复成之前干硬的模样。
“爷爷,大家伙这么浇水,天井里的水支撑得住吗?”
虽然粮食也很重要,但和水比起来,粮食似乎又可以往后放一放。
陈忠海叹息一声:“放心吧,你四爷爷心里有数,这口天井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而且之前也有过几次干旱的时候,却始终没有干涸过。
你四爷爷反应也快,很早之前就控制了人们打水的次数,一家最多两天打一次水,人口多就两桶,人口少就一桶。
如此一来倒也能省出一部分水用来浇灌庄稼。”
“其他大队有天井吗?”岑柚好奇地问道。
陈忠海摇摇头:“这就是老天爷赏赐的,除了咱们东风大队,其他大队现在连喝的水都快没了。”
闻言岑柚顿时有些担心:“那以后会不会有其他大队的人过来要水?”
“这避免不了。”陈忠海目光悠远,“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该怎么做大队长心里有数。”
“这倒是。”岑柚赞同道。
“话说回来。”陈忠海放下手里一直搅着药水的木勺,严肃道,“你这高考也考完了,一直忘记问你,你报了哪个学校的志愿?”
这几年来岑杨跟着他学习医术,目前已经初见成效,除了一些疑难杂症,简单的病症通过望闻问切都能拿下。
不出意外以后岑杨肯定是要学习医术的。
只有这丫头,对于自己以后要学什么一直没有明确说过,以前他倒是问过一次,不过被这丫头给敷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