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有声音。
有几个土匪拿姑娘们当人质,其中一个被他灵巧的口舌骗到了门口,结果下一秒就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剩下几个见状,只好乖乖出门——这么做起码还能留条命。
这家伙还挺礼貌,在阿香姐的视角里,他甚至没有怎么回头,大概是怕看到有人衣不蔽体,只是交待了几句,就留下东西走了。
山上为数不多被囚禁的男人,以及小部分伤得不重且想回家的女人,也跟着他离开了。
看到这里,何蛟反而又不平静起来。
因为接下来发生的,是她一直想知道,现在却有些害怕了解的事实。
土匪的事情已经够可怕了,但阿香仍然没有变成障源。
所以接下来发生的,只会更可怕。
……
山寨里本就有粮食和药品,女人们互相帮助、互相安慰,身心创伤有了融化在同病相怜的朴素善意中的趋势。
直到某天,有人在林中采蘑菇时,听到了山下人的呼喊。
呼喊的人,基本是驻留者的家属。
这也是很常见的,毕竟有人离开,就有可能把留下的人的消息带到外面去。
起初,驻留者们没有理会。
除却本就没有亲眷可靠的人,剩下的驻留者大多都对外出带有恐惧。
她们身心上都没有做好准备,不知怎么面对外人。
有人也清楚,自己的伤痛并不会得到安慰,反而会得到白眼。
山下的人来来往往,有些叫不到人走了,有些则很坚持,甚至带了干粮席地而坐。
“香妮儿,你娘见不到你,已病了好些天了,你快下来看看吧!不然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啊!”
“月丫!我凑够钱向你家提亲了!我就在这儿等你!你不用再怕了!”
“春妹,孩子天天问我要娘,你可不能狠心丢下他们呀!”
他们呼喊着,或撕心裂肺,或荡气回肠,如此日复一日,终于有人动了下山的念头。
其中下山念头最强烈的,莫过于阿香。
娘总是冷冷的,很麻木,但是偶尔会抱一下她。她想见见娘,给娘带点儿药草去,就算治不好,娘知道自己惦记她,心里大概会好过点吧?
山寨里当然有反对的声音,但毕竟是死别,造假岂不是触霉头?终究是同情她的人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