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像一块布,把她心底一块蒙了雾气的镜子擦明了。
她知道,何不染已经死了。
他说自己少白头,死时大抵还年轻。
但她从未想过,他为什么死,死了多久,亲朋好友可还活着?
在寻找到她这个搭档前,他又独自生活了多久?
大概他有尝试过谈恋爱,这张脸总能吸引些人的。不过大抵是不长久,因为他一头白发,脸却不会老,哪个老丈敢收这样的女婿。
仙门的人倒是都万寿无疆,保养得宜,可是他们只会更快识破他亡者的身份,从何不染那么讨厌仙门来看,仙门搞不好还挺歧视他这种身份的。
……居然有点可怜。
何蛟有点同情他。
不过,心疼男人是倒霉的开始,她可不会因为同情就答应和他颠鸾倒凤。
她待人如何,全看人如何待她。至于亲密关系,那种就更勉强不得了。
“作为同伴陪伴可以,但我可不作你寂寞时取乐的玩意儿,”何蛟把态度摆上台面,“其他事情上,你可以驱使我,但不能利用我;至于这方面,你可以表达你的想法,但不能强迫我。”
“知道了。”何不染点点头。
何蛟见状,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很好,把话说开了,和上司的关系,感觉朝健康的方向迈了一步呢!
何不染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沿,将染了腥气的衣衫甩到了一旁的桌上。
深秋天亮得晚,外头还是沉沉夜色。
何不染看了眼何蛟:“你还睡吗?”
何蛟摇摇头:“我不困。”
“那干点活儿吧。”何不染给她一瓶脂膏,“用它涂满我的胸腹和后背,记得多揉按几次,让脂膏吸收。”
何蛟不疑有他,挖了一坨脂膏就开始涂他的后背。
脂膏是固体,但是一经她体温化开,就变得跟乳液一样,很容易涂抹了。
或许,这也是他需要她帮忙的原因,因为他的体温太低。
抹完后背后,何不染径自躺倒在床上,摆出了一个很放松的姿态,好像只是在等着一场微不足道的体检服务。
何蛟本来也十分淡定——谁还没看过几个擦边主播了,小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