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用力嘶吼,宛若疯癫。他恶狠狠盯着眼前几人“你们!是你们断了我的路!你们这些生来富贵,从小便锦衣玉食的公子小姐!为何偏偏要来拿我寻开心!为何!!”

他咬牙切齿,无比愤恨的盯着墨韵“还有你!我原以为你只是家境好些,没想到,没想到竟能同那涿州叶氏的小姐扯上关系!想来,水韵这个名字也是你随口胡诌吧!”

“我姓墨,名韵,这,便是我的名字”墨韵平静接话,哪怕前者近乎疯癫,她也不曾动容过半分。

“你说得对,我自生来便锦衣玉食,但这,并非我所愿。人羡我,我羡人,你口口声声皆言不易,可你又几时看到,我的不易!”墨韵逐步逼近,好似要将眼前那张脸看个透彻。

“今日,我便告诉你,我从未拿你寻开心。我墨氏儿女,向来敢言爱恨。不错,我是中意过你,那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那份坚毅。

你攀附权贵,结交官吏,这都无错,至少在我看来,你还有血性,还知道爬起来。

但手段,只能是手段,不论如何卑贱,只要心里的腰杆没软,那也能被人看得起。

我朝内阁大学士,邓贸,邓少保,三十五岁前整日于街边乞讨,半张面饼,一碗泔水,便足以让他再多习一天书,多想一天策。

奈何时事弄人,邓少保那执拗的性子让他处处受人打压,整整五次乡试,十五年光阴,一次未中!

年三十五,还只是一个秀才!他的处境,甚至还不如你。

而他最后选择的路,同你一样,逐渐没了那执拗的一面,甚至现在坊间还有传闻,言邓少保当初流落街头之际,曾相隔百米便当街跪地,只为迎一八品小员。

然,邓少保却从未以攀附女子为引,纵是混迹官场,声色犬马,也从未有过半分动摇。

有人言,他趋炎附势,实乃小人尔。有人言,他奴颜婢膝,阿谀谄媚,此生无望绯袍加身。

可他,就是凭着那一个又一个响头,磕到了当今的内阁大学士之位!

而今,邓少保同昔年一样,依旧执拗,甚至为民谋利,不惜多次拂了陛下的面子!